“陆管事若问起阿夏和阿冬离府,就说是我的意思。”迟早要回杭州,梁照水准备分批将人送出开封,要是采兰愿意离开故土,她也可以把采兰一家子送到杭州。比起在开封过得谨小慎微的日子,梁照水更喜欢杭州潇洒自在的生活。“对了,我那表兄近日可安分”
段二道,“秦大人除了上朝,大半时日就逗留在宫里陪昏君。出宫后,他会在汴河画舫上听曲,到了日暮时分,再回太师府,同秦夫人一起用膳。”
倒是很有闲情雅致,都这时候了,还去画舫听曲。杭州他有婷儿、婉儿、潇儿、璇儿的,难道开封也有吗梁照水在心里嘀咕道。
段二继续道,“小的不敢靠太近,除了我们的人,皇城司卫玉锦、赵大人他们,也都派了人在跟踪秦大人。”
“每日被这么多人盯着一举一动,看来,我那表兄的日子过得也不舒心嘛。”梁照水与秦继珉相处的时日长,也算了解他的脾性,如果他想甩开这帮监视的人,早躲开了,但他不仅没躲,还大方地让他们跟着,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想知道为兄的近况,你直接问为兄好了,照水表妹,你找个旁人问,着实让为兄伤心。”
熟悉的声音响起,本该在陪王伴驾的秦大人,出现在了梁照水这里。梁照水丝毫未察觉,不知道秦继珉来了多久,又听到了她和段二多少的对话。
“表兄来得不巧,表嫂刚离开,若早些来,还能见到表嫂。”
说完这句话,梁照水看到了秦继珉眼神躲闪,多少他是顾及萧如韶的。
段二手握佩剑,戒备着。
秦继珉走向梁照水,段二阻拦道,“请秦大人留步。”
“我与照水表妹曾同在一株红梅下而卧,我倒不知,她还会拘泥于这般礼法”秦继珉来得急,面色潮红未褪,自打他当了官,身上叮叮当当的玉石几乎都取下了,独留一块通体碧绿的圆形大玉佩。
“段二,你先回去吧。秦大人堂堂探花郎,户部朝官,岂会为难我这小小民女。”不管怎样,梁照水始终坚信秦继珉不会伤害她。
段二犹豫一番,还是走了。
秦继珉掀开纱幔,看到了虚弱的梁照水,打趣道,“好端端的,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梁照水,难不成看我将死,就想下来陪我”
“想得美。”梁照水被他气到,“要死你自己死,我还没嫁给七公子,当上我的赵夫人,我才不会死”
秦继珉啧啧道,“郡王府七公子夫人,而且还是未来的兵部尚书夫人,梁照水,你这趟开封之行没白来。可惜啊,命都快没了,领个诰命夫人牌位,是留给赵大人的子孙跪拜吗。”
皮相再好,嘴这么刻薄,也使人厌。梁照水一生气,不免扯动身上伤口,只能一遍遍地安慰自己,不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她大人有大量。
“被人拿刀子捅了个窟窿也不追究,梁照水,你还是个圣人啊。”秦继珉悠闲地展开玉骨扇,不像来探病,倒像来看梁照水笑话的,“秋伯教你的武功,你都忘记了以后少听赵令沔冠冕堂皇的君子论,本来就傻,现在教得你更傻。再不济,你就跑啊,跑都不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