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人眼中固若金汤的驼城,在火器的怒吼下,脆弱的如同一张纸,一撕就碎了。
胤祐从千里眼中看着这一切,却察觉出几分不对劲来,他放下手中的千里眼,转头对康熙说道“汗阿玛,我瞧着不太对啊,按理说咱们的火力如此猛烈,驼城内的准噶尔人不可能毫无动静,要么奋起反击,要么惊慌后退,可我怎么瞧着那毡布虽然抖动的更厉害些,却不见有人走动呢”
康熙接过胤祐的千里眼,仔细的看过去,此时胤褆已经令火器营第二轮开火,一片炮声过后,被拴在原地的骆驼们受了惊奋力的想要挣脱,而驼城里却依旧是毫无反应。
“发信号,不用开炮了,叫绿营兵冲进去。”康熙断然下令。
一声声急促的号角声响遍四野,福全当即给后面的胤褆以彩旗示意,等火器营停火之后,绿营兵的重骑兵当先冲了出去。
身穿重甲的骑兵直插进驼城之中,并没有遭遇到任何的抵抗,福全带着轻骑兵紧跟其后,刚冲过骆驼阵,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驼城之内哪里有一个准噶尔人,分明只有一些被捆在毡布下的牛羊,因为挣扎才会引得毡布不断晃动,在外面看好似有人在走动一般。
这偌大的驼城,竟是噶尔丹的障眼法,他带着准噶尔部的人,早就不知道逃到哪儿去了
康熙通过千里眼看到绿营兵进入驼城之后毫无动静,心道不好,立刻催马前行,往驼城方向赶去,胤祐和胤禛紧随其后,父子三人一路跑到的山坡下,正迎上从驼城里下来的福全。
福全翻身下马,单膝跪地,禀道“皇上,噶尔丹和准噶尔部众已然逃走,驼城之内空无一人。”
康熙的脸色阴冷,抬头看向那山坡上看似阵势庞大,实则外强中干的驼城,只觉得那仿佛变成了噶尔丹的脸,正在嘲笑着他的自以为是。
他亲率大军围困准噶尔部多日,没想到竟是围了一座空城
而如今,他竟然连噶尔丹逃窜的方向都一无所知。
“追”康熙咬牙切齿的道,“叫精兵轻骑往西面去追,务必找到准噶尔部的行踪,令费扬古的西路军立刻北进,堵截噶尔丹的去路,他自以为戏耍于朕便能逃出生天,但朕也早留了后手,这一次,定不能无功而返,必取下噶尔丹的首级不可”
众将领命而去,各军整合轻骑兵出发,轻骑兵行军速度快且灵活,正适合追击。
胤褆率领的火器营,重型的火器只能随大军在原地待命,而部分火1枪手却是轻骑,所以他亦请命追击。
康熙担心他一个人过于冒进,另其与福全同行,而胤祺则是跟着常宁的身边,皆领命而去。
康熙的御帐并没有挪动,依旧停留在克鲁伦河畔,等待着各方的讯息。
狡猾的噶尔丹给自己的逃亡准备了后手,一连数日,每一支出去寻找噶尔丹踪迹的轻骑兵队都说发现了他的踪迹,然而这些根本不在一个方向上的踪迹,不可能全都是真的。
康熙一筹莫展,不断的筛查着各处传来的消息,想要从中判断到底哪一条是真的,然而就在此时,正在率军北上的西路费扬古却传来消息,在昭莫多一带发现了准噶尔部事先预留下的物资,因此判断,噶尔丹原定的撤退路线正是这里。
终于发现了实打实的证据,康熙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他亲征弄出这么大的阵仗,若是当真无功而返,传出去岂不是叫天下人笑话
如今终于逮到了噶尔丹的动向,康熙即刻调兵往昭莫多一带围剿,御驾所在的中军也开拔,缓缓的向同方向移动。
既然噶尔丹事先就规划好了撤退的路线,那即便是故意绕路,最终的方向也不会改变,如今清军从东向西成包夹之势,噶尔丹为了躲避清军,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然而就是大军开拔之际,胤褆和福全率领的那支轻骑兵却突然失了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