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顶层是个有顶的小天台,应着太女殿下的要求,铺上了厚厚一层羊绒毯子,放了一个摇摇椅。
冼金楼的檐顶后来全被铺上了昂贵的琉璃瓦,夜里的时候能看到被扭曲了的月光。
黑漆漆的一片里,茭白的月光被大片扭曲,铺陈在琉璃瓦上,光线一折射,特别好看。
他看着他的殿下上了顶层,踢掉鞋子,还记得将两坛子酒放在桌上。
像是知道只有自己一个人喝,她没急着开酒,踢了鞋子后随意坐在了一旁的摇摇椅上,艳红的裙摆全部铺开,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沈渺渺将手枕在脑后发呆,身后来了人,开了一坛酒,倒酒的声音响起,她没回头,垂着眸看着雪白的地毯,好像要把这个地毯看出个洞。
太女殿下喝了酒不上脸,上耳朵。
喝完后反应较平常慢半拍,对美色毫无抵抗力。
她低着头,只看到男人跟雪一样白的足,凌伏行至她跟前,递给了她一杯酒。
“这上好的荔枝醉可不是像殿下方才在屋里那么饮的。”他的声音响起。
沈渺渺接过酒,嗯了一声。
她当然知道,这酒猛喝尝不出味道不说,还醉人,但是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那些个被灌了一地的老狐狸不就是例子么
身后的人温驯地跪坐在了她的椅旁,沈渺渺侧目看去,看到男人仰起头饮酒的样子。
雪白的脖颈扬起,下颚线被拉的凌厉,喉结滚动间,无色的酒液便被灌下了肚。
沈渺渺就笑“你喝酒的样子很好看。”
她突然笑起来,像是冰山消融,一朵艳丽的玫瑰敛去了荆棘,绽开柔软的蕊一般。
“殿下笑起来,也很好看。”他说。
“我不是让你在房间里等我么”沈渺渺说“你为何跟着我”
“见殿下一人喝闷酒,便不由自主跟过来了。”他温柔地注视着放空看天的女孩儿,紧紧锁住了所有的爱意。
沈渺渺没说话,也不喝酒。
“我不是来喝闷酒的,”她认真地回答他的问题“我只是想看月亮。”
她把自己蜷缩进同样铺了厚厚一层毯子的摇摇椅里,像一只放松的猫。
她端着坐了一下午,感觉自己身体都僵了,一躺下就感觉自己没法动了。
“殿下想看月亮,可以去奴的房里。”他好像个引诱无知少女的坏人,在她耳边低声细语“奴的房里也有天台,露天的。”
沈渺渺想也不想地摇头“不想动。”
凌伏便笑,他道“抱您去。”
说罢,便将人揽进怀里,打横抱起。
在凤朝,这个动作应该是两人角色颠倒的,可这二人完全没有这种觉悟。
太女殿下很自然地揽住了魁首公子的脖子,将自己舒舒服服窝了进去,一点也不反抗。
这行为好像是只雪白矜贵的咪咪在说“你快点,再晚一点朕就要睡着了。”
现在已是深夜,宾客们大都歇了,人迹甚少,倒是没人发现两人这旖旎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