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怨天不怨地,只怨自己命不好,摊上这样的事情。爹说的对,他命该
傻子,就骗他这个傻子,家时十多二十亩地,买上一部分都够救命的
眼色灰白,双眼无神,绝望。
沈三舅舅气不打一出来
“什么叫命该如此,做出这副样子,为难的是我姐姐。你求也要求你爹、娘,这是救着命呢,救一条腿呢。”
崔田柱双眼空洞,喃喃道“我我能怎么办,”
沈氏抹着泪“我们怎么这么命苦,“
“哎,甭说那话,”老实巴交的沈大舅舅目中闪过一抹坚定“妹夫这腿,得治。”
沈三接过话头“咱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你就这么废了,我姐和我三个外甥,将来还指靠着你呢
我跟大哥先送你去县里医馆看疹,先看看怎么回事。看疹的银子,我们还出的起。”
崔男柱双眼希冀,擅抖的看着沈大、沈三。
沈氏仿若听到了天籁,猛地抬起头来,激动得眼窝一热,唇角都忍不住轻轻颤抖着。
“可是,大哥、三弟你们银子也不充裕”沈氏嗫嚅着,欲言又止。
屋外。
李婆子尖声叫道
“什么,拉老二去县里医腿你们沈家有几个银子这百八十两的。去这一回,能顶什么事,有这看疹这银子,到不如帮着还了药材钱。”
崔大强理了理衣赏,一幅读书人派头
“你们沈家也别打肿脸充胖子,你们有几个钱,谁不知道你们沈家亲戚里借银子借了个遍,年年还、年年借。”
崔老汉愁苦道
“两位侄子的好意,我老头心领了。我们家老二这腿,在家细细将养,命是能保住。可送县里治腿,我们家真没这个现解。
一治要治几个月,这银子像流水一样
缺银子啊
我们过的都是土里刨食苦哈哈日子,实在没这个财力去县里折腾。”
沈氏刚刚升起的期待,顿时被泼了一瓢冷水,睁着一双迷惘的眸子看着床上傻呆的崔田柱,崔田柱眼神晃动,琢磨不透,为什么爹、娘不愿意让自己去县里看疹。
沈三舅舅沈从树气的脸红脖子粗,什么叫没银子,他家老大欠了一百五十两赌债,方圆几个村,谁不知道,没五天就还上了。
这什么人家
沈氏哀求“求爹娘,我们就送去县里医馆看疹,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总得让擅治腿骨的医生细细瞧了,说不定不需要百八十两银子。”
崔老汉内心是不愿意的,如能治好,崔家也没银子出,到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给希望。
崔老汉不好摊开了讲,看了一眼李婆子,点点头。
李婆子扭过脸来,阴嗖嗖的目光先是扫了眼立在二房门口的沈氏,鼻孔里哼了一声
“拿什么去给老二治腿把你卖了都换不来百八十两银子,这年头谁借银子给你,你让一大家子陪着你们二房去喝西北风啊“
“是要你家白芷在,还有救的希望,人家冯家等着抬人呢。“
又是戳心骨子的话,我家白芷怎么能换银子治腿。
崔家果然心是黑的,沈三舅舅”你白芷怎么能嫁冯家,跟卖掉有什么区别,她是你亲孙女。“
”不就一个丫头片子嘛,养在家里也是浪费口粮,卖了兑换点银钱给她爹治腿,也算你们没白养她一场不换,那你们沈家拿银子救人。”
里屋的崔田柱心灰意冷“沈娘”
沈氏听见崔国柱叫,走到床头低垂着头,捂着嘴儿低低抽泣。
崔田柱咬紧牙关,不知是气的还是痛的,憋出了汗,微弱弱的传来。
“我们不去看了,这是我们的命。不去了”
听到崔田柱问话,沈氏摇了摇头,挨着床沿边坐了下来,轻轻握住杨华中露在被褥外面的手,垂着眼皮子,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