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磐握着简葵的手,回头看向定王,说“便不是为你,我也要除了太子的。我既是土匪,岂容他觊觎我的压寨夫人”
简葵本来差点落泪,听到这却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啐道“呸,谁要做土匪老婆”说了又觉得好笑。他不但承认自己是土匪,如今连她,也成了土匪的压寨夫人。这么一想,她忽然觉得这个身份其实也不错
周磐毫不忌讳定王正如同一个闪耀的大灯泡坐在面前,伸手亲昵的抚摸了她的头,笑说“都拜了堂,还说这话,岂不迟了”
定王坐在他们两个对面,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二人眉来眼去,真是吃饱了他们的狗粮,只好换了话题,叹一口气,说“安之,他们此举,明着是冲你,实则是向我宣战。若真放纵他们,此番除去了你,我自然失去臂膀。”
周磐也正了神色,点头道“他们此招甚妙,一举将我推到了不仁不义的深渊里。若你助我,则亦是谋逆,会在天下人面前落下口实,便是日后登基,也会说你是抢来的皇位,名不正言不顺。”
定王哈哈一笑,站起身,豪迈的说“我不在意这些。你只听成者为王败者寇,只要坐得皇位,青史自然由我写就,管他世人如何说”说完,只笑看着周磐,伸出了右手。周磐盯着他看了一会,也哈哈一笑,站起身,伸出右手与他击了掌,道“既如此,我们便仍是如前番一般并肩作战,打好这最后一仗。”
简葵坐在旁边,看着二人如何惺惺相惜,不由得一阵感动,这时她才发现,定王在周磐和自己面前已不再自称“本王”,而是“我”,当真是把周磐当做自己兄弟一般了。不对,他兄弟阋墙,周磐在他眼中,应当是比兄弟更重要的角色吧。
二人英雄惜英雄,爽朗一笑,又复坐下。定王这才端起茶杯,品了一口,环顾着四周,见周围张贴的喜字未撤忽然想到什么,说“对了,那日我只忙着善后,竟没有赶来喝你二人的喜酒。安之啊,你何时补偿给我”
周磐道“喜酒既没赶上,便等我们的孩儿出世,再摆一宴,特请你来痛饮,可好”
定王听了,大吃一惊,忙看向简葵。简葵略带羞涩,微笑点头。定王扼腕叹道“真真是成也范溪,败也范溪。那日若不是你跟我讨回范溪,你也不会入局,不会有今日之险。”说完,又想了想,笑道“自然,更不会有今日之喜。”
周磐正色道“此事没有回寰的余地,她,我是一定要的。”
简葵真是一脸黑线,二人当着自己的面这样讨论自己,真的好吗自己又不是个物件,如何讨来讨去
定王笑道“罢,罢,罢,我知你如今已是百炼钢化作了绕指柔。看你们如今夫妻和美的样子,我是追悔莫及,当初不该被权势动了心,把她送还给你。”看到周磐脸色不善,忙又换了话题,道“嘉合如今如何了刘贵妃和琼王这几日寻不着她,万万想不到她竟在你这,他们已是在预备她的丧事了。”
周磐淡淡的说“死不了,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