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三步并做两步跨进来,朝郭老坚定的说“郭老,我墨金山庄周磐,今日郑重向您老求娶您的外孙女,日后定加倍惜护,不离不弃,望乞答允”说着,便深深的一揖,躬身等着郭老的回应。
简葵万万没想到他会来这出,一时竟愣住了。
郭老亦是没料到,也是愣怔半日,方又忽然沉下脸来,拿拐杖杵着地,恨声说道“我郭家乃是清白人家,岂能跟你这等山贼土匪同流合污,如今还想娶我溪儿你便死了这条心吧”
这“山贼土匪”叫得如此顺口,倒是让简葵提心吊胆,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周磐的表情。只见他仍是恭顺的躬身等他回答,并不恼怒生气,这颇出乎她的意外,不由得心内一阵暖意,回头朝郭老说“外祖父,墨金山庄与别个不同,是不做那些肮脏营生的,您这是偏见”
郭老训斥道“你不许插嘴,若是正经营生,为何当初又把你掳了去如今倒是为他说起话来了,我今日便是死了,也是不许你嫁他的我知道你是为着前番他做的这事,担心名节有损,无人敢娶。既你说他并没苛待于你,我便不与他计较此事了,你是我的心肝肉一般,莫要在意这些名声,我便是倾尽家产,也要为你择一门良婿,风风光光把你嫁出去的。”
简葵听了这话,只好扁扁嘴,朝周磐耸耸肩,露出一脸“我就说吧”的表情,无所谓的端起手边的茶水来喝,准备以局外人的身份来看他如何应对。
周磐却朝她微微一笑,露出胸有成竹的样子,回头朝郭老恭敬道“前番之事,是晚辈鲁莽了,但是因此遇到溪儿,晚辈并不后悔。郭老若是生气,请随意责罚,晚辈无有不遵的。只是,溪儿如今腹内已有了晚辈的骨肉,晚辈万万不能答应他们母子流落在外,还请郭老答允晚辈所求”
简葵听了,噗的一口把刚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全部喷了出来,接着就剧烈咳嗽起来。周磐忙跨步上前,替她拍着,说道“你慢着些,要当娘的人了,还这么孩子一般,可如何是好”
郭老如遭雷劈,霍的站了起来,用手指着周磐,一时说不出话来。
简葵狠狠的瞪了周磐一眼,还未及说话,便听郭老颤抖着声音说“你此话当真溪儿,他说的是真的”
周磐忙回身恭敬道“此事晚辈何敢开玩笑,方其致昨日已是诊了脉,千真万确的。”说毕,便一揖到底,等着郭老发落。
郭老气得举起拐杖,便直直的朝周磐打来,嘴里怒骂道“你这混小子,真真是气死我也”
周磐竟不躲不避,任由那龙头拐重重的落在后背上,一声重重的闷响,吓得简葵也忙站起身来,上前扶住郭老,说道“外祖父,是溪儿不孝,您别气坏了身子。”
“溪儿,此事是我的不是,我自当领罚。他老人家生气也是应当的,你且先出去吧。”周磐依然低头,等着郭老的下一步惩罚。
郭老拿拐杖杵着地,说“糊涂啊糊涂,溪儿,你罢了罢了,你且先出去,我与他好好谈谈。”
莫名其妙的,简葵就被二人给支了出来,却又不放心,本想偷听一两句话,但是回头一看,只见两人都目送着自己的背影,也不好停留,只好一径出了院子,朝自己的屋子行去。茵茵和郑献本来站在门外候着,见她出来,忙迎上来扶着,悄悄问“姑娘,我家主子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