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门外的胜负已定,郑献已是刺伤了为首的刺客,捆了起来,剩下的死的死,伤的伤,还逃走了一半。
见了他们这狼狈的景象,简葵心里大快,打开了房门走出去。郑献的手下已是把那贼首提了过来,扔在她门口廊下。那人已是腹部中了一刀,正汩汩的流出鲜血来。简葵闻到那血腥味,顿时一阵干呕,扶着门框直吐了半日才罢。
方其致叫人把那贼首的蒙面巾扯下,简葵只看了一眼,那怒火更盛,往前走了两步,冷生问“范江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们范家人,为何一定要这样苦苦相逼啊”
范江已然失血过多,眼看就不行了,此刻却露出狞笑,道“你作为范家的女儿,却投靠了山贼,背叛爹爹,背叛范家,还有脸活着”说着,顺着他的嘴角流出鲜血来,更显得面目狰狞。
简葵不想与他理论,只说“是谁让你来杀我的前番在我院子里放火,也是你指使人干的”
范江剧烈的咳嗽了一会,咳出一大口血来,吐在地上,又兀自笑了起来,说“我今日是回不去了,便是让你知道也无妨。”说着喘了几口气,又说“要杀你的人,并不是我,我为了我娘咳咳我只能听命”
简葵看他说话甚是艰难,担心他一口气上不来,忙叫人先给他松绑,靠在旁边的树上,才不至于倒下去,又回头朝方其致说“师父,烦你帮他看一看”
方其致却淡淡的站在她身旁,一动不动,波澜不惊的说“不必再看了,他已是尚了要害,神仙也救不回来了。小葵,你有话快问,只怕他就在这会了。”
简葵一听,不由得一阵恶心晕眩。忙强忍住,回头盯着他问“是范荷要杀我还是太子不肯放过我”
范江已是陷入了一阵昏迷,此刻又略清醒了一点,声嘶力竭地说“范溪我们范家人虽恨你背叛却并不想要你的命,是你是你非要和和姓周的纠缠不休,嘉合嘉合公主”话还没说完,又是一大口血涌了上来,从他嘴里喷涌而出,随即,他便没有了声息,从靠着的树上缓缓的滑落了下去。
嘉合公主是她简葵心内震惊。这范家人不是太子一党么,何时又和琼王勾结上了或者只是为嘉合一人卖命,此事周磐是否知道
她冲口而出“你说清楚,是嘉合公主要杀我还是琼王的人要杀我”
可是,她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于是情不自禁的往前走了两步,正好清楚的看见范江那圆瞪又无神的双目,混着满脸的鲜血,如同地狱来客一般可怖,不由得又是一阵恶心干呕。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有人惨死在自己面前,作为一个现代人,着实是无法接受。她扶着旁边的廊柱又是一阵呕吐,直吐得苦胆水都出来了才罢。茵茵看她摇摇欲坠的样子,忙上前扶住,担心的问“姑娘,你还好吗要不要让方大夫看看”
简葵有气无力的摇摇头说“我没事,第一次见到死人,吓到了,师父,烦你照顾一下咱们这些受伤的兄弟吧。”
方其致也是一脸担忧之情,点点头说“你且先歇着,待我忙完来帮你开副安神的汤药。”说毕,转头对郑献说“郑兄弟,你让人把这些清理一下吧,我随你去看看兄弟们。”
郑献忙应了,让人抬了范江的尸首,押着那些绑起来的俘虏下去了。
郑妈妈和茵茵扶着简葵回到房内,安置在床上,茵茵又端了茶水来,喂她喝了几口,才算勉强恢复过来一些精神。这厢郑伯来打听了简葵无恙,才放了心,又下去帮着方其致照看伤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