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机灵的下属上来说“老大,我看这道士不像有假,何必要兄弟们去冒这个险,万一一个不好,传染了这怪病倒也罢了,若是回去传染了其他兄弟们,在里面传开了,岂不是大祸”
那为首的一听,却有道理,正犹豫间,又听这人说“如今主子也不知她的去向,范江也说过她并不会游水,行宫湖水颇深,只怕早淹死了。那尸首顺水漂流下来,这深山老林素来有野兽出没,把那尸首拖去吃了也未可知,我们何处寻来”
那为首的终于被说动了,点头道“你说得极是。那我们如今便随便找些尸骨回去复命也罢了。”
说毕,狠狠的瞪了方其致一眼,说“既是病死的,那便烧了便是,快快烧了”说毕回头带了人就要走。
方其致目中闪露一丝狡黠,微微笑道“官爷既在此,当为百姓分忧。这尸首在此,多一刻便是一刻的危险。万一因此起了瘟疫岂不大不妙还请官爷带人帮我多多的拾些柴草来,我这便当着军爷的面烧掉才是。”
这帮人此刻都屏息站在院中,生怕一个不小心吸进了瘟疫,本就已经不肯多停留一刻了,如何还肯帮他捡柴草那为首的粗鲁的说“胡闹我们还有要务在身,岂是任你差遣的罢了罢了,你快些去捡柴草吧,我们先行去了。”
说着,一堆人逃也似的,争先恐后的冲出了院门,跨上各自的马匹,夺路而逃。一瞬间,门口就只剩下一片烟尘了。
九斤抱着阿花在旁边哈哈大笑,方其致却谨慎道“你小声点去外面看着,预防他们去而复返。”九斤听了,忙点点头,抱着阿花出去了。
方其致目送他出了院门,又回头朝简葵的房间朗声说“简姑娘,已是无碍了,你可以出来了。”
吱呀一声,简葵打开了房门,与站在门口的方其致面对面站着,两人对视了一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简葵笑得弯了腰,朝他比了个大拇指,说“师父果然临危不乱,我在里面都吓死了,不想你却又一次救我于水火之中。”
方其何却淡淡的笑着,说“一帮无胆鼠辈,三言两语便可吓退,简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简葵听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自己却不能淡然处之,仍感激的说“于你可能是小事,于我却是重如泰山。师父对我的大恩大德,我实在无以为报。目今怕是没有机会了,来日若有机会再报答吧。”
方其致听她话中有话,便抬起眉毛,问“你下定决心要走了”
简葵微微点头,说“你们与我萍水相逢,已是助了我这么多,我留下来只会给你们带来危险。今日的事,难说不会再来一次,到那时你我都难善了。你是个好人,九斤更是个好孩子,我不能这样拖累你们师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