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荷更是瞬间明白了自己母亲的意思。她自小娇生惯养,想要什么没有得不到的,去年爹爹为了巴结张家,便想要和张家结亲。可是那张家的少爷张秀春,满青州谁人不知是个浪荡公子,成日在外狎妓饮酒,连自己爹爹都管不住的。
她听了不肯,便找娘亲哭闹了两次,娘亲想了法子,叫爹爹去丽州县的岳家接了自小养在那里的范溪回来,许给了那张秀春才罢。可是如今遭了难,她们都做了这墨金山的阶下囚,可是范溪竟踩到了自己头上
她看那周磐英俊高大,又有权势,若是做了他的压寨夫人,势必让人艳羡。可她素来胆小,虽是十分倾慕,却惧于他的冷峻气势,并不敢上前勾引。但是如今不同,只要想到他竟被范溪勾到了手,自己就更加妒火中烧,势必要抢一抢才罢。
思及此,她忙抬头,用一双媚眼看着周磐,放柔了声调,委委屈屈的说“寨主,荷儿着实不知爹爹的去向,他如此无情的丢下我们母女,荷儿也很伤心。方才怕被寨主误会,一时激怒,才唐突了长姐,荷儿知错了,这就跟长姐道歉”
简葵听她那甜腻的声音,险些吐出来。知道她是变换了路数,想要装个可怜来勾引周磐。心想,若是周磐因这些微末手段便上了钩,那也太可鄙了。回头偷偷看了看他,只见他若有所思,只是一脸淡淡的坐着,并不说话。
简葵便冷笑一声,懒得再与她们耗下去,便不耐烦的说“行了,别演了。说到底,你与我都姓范,我便不难为你,你们还回后院去吧。”
范荷却不甘心,忙上前一步,扑倒在周磐面前,期期艾艾的说“寨主,荷儿知道你与我爹爹有深仇,俗话说父债子偿,我爹爹对墨金山做了错事,我们做女儿的帮他偿还一些也是应当的。荷儿如今已经在此,愿为寨主为奴为婢,伺候在旁”说毕,便羞怯的红了脸。
简葵简直被她赤裸裸的表白惊呆了,震惊的看望向周磐,只见他仍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范荷,半晌,才低低的笑了一声,脸上却并无笑意,说“范成福对我墨金山做的事,你为奴为婢便能补偿了”
范荷听了这话,也顾不上未嫁女的矜持,愈发妩媚的说“爷若是看荷儿尚且能入眼,便是让荷儿做别的也是使得的。”
简葵和茵茵互相看了一眼,都是一样的表情,吃惊的瞪大了双眼,在范荷和周磐的脸上来回扫视,就等着他的下文。只见周磐听了这话,只是冷冷一笑,衣袍一动,竟伸出脚来,用脚尖抬起范荷的下巴,扫了一眼她羞红的小脸,说“你倒是说说,你还能做些什么”
范荷用一双勾人的媚眼朝他看着,若是目光有形,那里早射出千丝万缕的粘腻丝线,把周磐牢牢绑住了。她羞涩一笑,说“爷让长姐做的事,荷儿都可以做。”
简葵听到她那话里暧昧的暗示,仿佛自己在出卖身体讨好周磐一般,立时气得简直要跳起来,厉声说“你闭嘴,你到底要不要脸面”
范荷却把目光投向了她,里面的妩媚无辜立时变成了阴狠的恨意,声音却依然甜腻的说“长姐,你既说到脸面,那荷儿倒是要和你辩一辩,咱们姐妹,到底谁不要脸面你既非要说出来,那我也替你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