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衣老婆子上前万福后,笑说道“爷,老婆子看过了,范姑娘确是处子无疑。”
周磐淡淡的点头。这个他自己难道不知昨夜他刚刚进入,她便疼昏了过去。更何况那生涩紧致他思及此,竟不由得又烧起一阵火苗。于是不耐烦的挥挥手道“若无要紧的,你们便退下吧。”
两个老婆子正要退下,他忽然想起昨晚她不说话,只是那么默默的流着眼泪,大颗大颗的滴落在自己手上,那里如今仿佛还残留着温热的感觉。又问“她没有寻死觅活”
“我们去时,范姑娘正在沐浴,看上去颇为平静。听说送去的是避子汤,她忙忙的喝净了”
周磐忽的抬起眼眸,扫了两个婆子一眼,两人便忙忙的行礼退出去了。
忙忙的喝净了周磐脸色阴沉下来。虽然是他主张送去的避子汤,但是听说她痛快的喝下,到底心里一阵憋闷。他蓦地想起那滑腻的肌肤,丰盈的线条,忙又摇摇头,挥去了自己烦乱的思绪。
等他用冷水沐浴过,用了早膳,才算勉强放下这事。正要出门,就见二当家的陆怀衷走了进来。他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生得俊俏,也饱读诗书,颇有见地,就是身子弱些,在山寨里如同舵手一般出谋划策。当年老当家的收养了他们这些孤儿,最看重的就是周磐和陆怀衷,因此弥留之际,把衣钵交给了周磐,又特特的嘱咐了陆怀衷从旁协助,经营好这山寨。
二人也不负他望,虽在这乱世之中,却把山寨从一个土匪窝经营成了一个黑白两道通吃的,以经商为主的寨子。如今山寨有不少产业遍布两省,早不做那打家劫舍的营生了。
“怀衷,你可是有事”周磐问。
“倒也无甚要事。”陆怀衷左右看了看,示意小厮都下去,才接着说道“那范老狗如今已经逃离了青州,我们就这么便宜他了”
周磐一听此话,顿时想到昨夜的她,下意识的摸了摸颈后,一时没有说话。
“那范老狗对我墨金山做下此等背信弃义之事,害得我们差点前功尽弃。如今费劲周转才转危为安,依我看必得摆弄得他家破人亡才罢。如今只掳了他女儿来,是否要派人去把他抓回来”
“自然不能这样放过。只是目前还不急着动手,只需派人盯着即可,待我再思量一番。”周磐含糊答道。
陆怀衷忽然奸诈一笑,道“大哥不会是对那范氏起了怜惜之意吧”
周磐横了他一眼,道“要是别的女子,倒是会怜惜一番,这范氏不同。我们掳了她来,关在后院做个质子,只为了引范老狗前来,有何怜惜可言”
陆怀衷笑意更盛,说“果真如此以往我们与人有恩怨,都是男人之间解决,不动女人的。昨日为何偏偏掳了这范氏来”
“昨日你也在场,那范老狗着实跑得比兔子还快,竟丢下女儿一径去了。”周磐不屑的冷笑道。
“掳来便掳来了,况昨日一瞥,见那范氏确实美貌,大哥把持不住也是有的。我方才一路走来,听下人说大哥昨日便是在范氏房中过夜的”
陆怀衷说毕,看周磐黑脸通红,面露不悦,忙又找补道“大哥见谅,小弟逾矩了。昨日原是庆功宴,下面那帮弟兄着实不像话,把大哥灌得人事不知,我定然要去罚他们的。”
说完,又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周磐本已经窘迫万分,被他这么一说,顿时又一阵不自在,下意识摸向自己的颈后。幸而陆怀衷没有再提,说起了山寨里别的要事。
议定已毕,陆怀衷忽然说“大哥,你还记得从前老当家的朋友,京城的李伯伯吗如今他儿子竟是礼部员外郎了。这李大人非常孝顺,后日要给李伯伯做八十大寿,特特给墨金山下了帖子,如今还需要大哥亲去祝寿才显得体面。”
周磐也点头,道“李伯伯当年对你我兄弟颇为疼爱,确是要去的。”说完就嘱咐小厮备齐礼物行李,明日动身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