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慎那边也闹没什么幺蛾子,土豆的事情又是毛骧带着一帮仪鸾司的小伙子在弄,结果最后便宜落到了他身上,倒是难得清闲。
身为朝廷命官,卸任不做事但照常领俸禄,对野心家而言是生不如死,可对张唯这种人来说就是天大的好事。
当今的这位皇帝陛下,虽然到目前为止没有搞出过太大的动静,但谁都知道他对官吏的苛刻与对百姓的怜悯有着巨大反差。拿着《大诰》,百姓可以上京城告御状,直接告到皇帝跟前叫他评评理;当官的呢,贪了几十两银子得砍头,占着茅坑不拉屎、当官不做事,渎职了一样得砍头。
从这个逻辑上来说,张唯卸任不干活,虽然失去了权力,但他也完美地规避了做官的巨大风险。
更何况他又不是永久性被罢官了!
等宋慎这边做出来了成绩,例如交给毛骧的土豆若是有了收成,真能有皇帝陛下先前说的那么高产,到时为了避免宋慎怀疑,这功绩必须得是宋慎和张唯他俩一起去领,决不能让毛骧这个仪鸾司指挥使占功。
虽然张唯知道,按理说人家毛指挥使确确实实做了很多事情,这功劳该人家拿,可奈何陛下最初撒了那一个谎,就得用无数个谎不断去补。
等功劳下来,这官儿何止是一个区区御史啊?
抱着宋慎的大腿真是有肉吃又有汤喝!
正当张唯悠悠然搁这陶冶情操时,管家突然噔噔噔地跑到了他身后。
张唯有些不满意:
“急什么,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管家差点要哭出声了,又怕自己声音太大,叫其他人听见,只能抖着嗓子低声说:
“不是……老爷,门口有人要见您,小的想给请进会客厅,但他说不用,叫您直接出去。”
咔的一声。
张唯的手也抖了一下,把一朵过两日就要开的好花给剪掉了。
可他顾不得心疼——
管家当然是有礼有节的,如果是别人上门,那是求见,如果是某些他特意叮嘱过要认认脸的人,那可不能胡说,人家登门要见他张唯,都是他的福气。
显然,现在在外头的人,不是朱元璋就是朱标。
哪一个他都得罪不起!!!
“怎么突然来了……”
“哎呀,快快快,我这就过去!”
张唯一边在心里骂娘一边当场开始竞走,恨不得脚底板起火。
管家在后面喊:
“老爷您不更衣吗?”
张唯头也不回:
“更个屁!”
不多时。
他果然在家里的门房处见到了一身富家公子哥打扮的朱标。
不等张唯行礼寒暄,朱标就摆摆手阻止了他:
“不必多礼,我要去隔壁一趟,得带上伱才好说话。”
噢,又是要见宋慎。
张唯没有觉得失望,反倒长长松了口气。
他还害怕朱标是有事情要找自己呢!
皇帝和太子这爷俩真是亲爷俩,一旦他们找自己有事,那这事儿要么难办至极,要么叫他提心吊胆好几天。
“好好好,您随我来便是。”
张唯撇开自己后头的管家和门房,带着朱标就去隔壁宋慎家敲门。
书房。
本来还在震惊于朱元璋答案的宋慎,听说外面张唯带着陈标过来了,也只能收回思绪,吩咐人把他们俩带进书房。
“这不年不节的,又没什么事,你们怎么突然过来了?”
宋慎开了个玩笑试图活跃气氛。
但他其实并不擅长说笑话,尤其是眼前这俩人本身也没什么心思玩笑。
朱标尬笑两声,用眼神示意张唯赶紧开口说正事,后者立刻会意,凑到了宋慎跟前。
“子畏,先前咱们就说过,陈标这孩子呢很想拜你为师,不过既然你不愿意,我们当然也不强求。”
“今日呢是陈标他有个问题,想来问问你,我问他他死活不肯说,还说我跟他差了十来岁,定不如你与他聊得来!你看看这小子!”
张唯演得那叫一个真。
哪怕朱标很赞赏的给他比了一个大拇哥,但张唯还是有点汗流浃背,这毕竟是在以长辈身份教训当朝太子,要是日后被人知道……
唉,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他演戏演了个全套,宋慎哪里还有不信的?更(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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