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便首当其冲。”
三人一同出门的时候,房玄龄低声对程咬金道:
他没想到,只是提了个问题而已,反倒是自己将自己给一脚踹到了陛下的砧板上。
待她看见丈夫的脸色难看,又摸了摸他帽子,发觉里头已经湿透,看样子出了许多汗,显然不是普普通通热着了——这会儿还是春天,哪有那么毒的日头。
房玄龄的曾祖是北魏镇远将军,祖父世袭北魏官职,当过主簿,父亲则是魏、齐有名的学者。房家往上数三代都是当过官做过学问的,可这数得上号的清河房氏仍然在五姓七望面前抬不起头。
但不用长孙皇后思考,李世民率先大手一挥:
“不可能!”
“你没听朱标和宋先生说吗,后世到了宋朝,科举与印刷齐头并进,就釜底抽薪让世家退出了史书。”
“……回禀陛下,正是如此,臣的夫人并非出自嫡系,只是范阳卢氏的旁支,否则以臣这清河房氏的门第,也是高攀不起五姓女的。”
“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是不是妇人之见,二郎要不要听听?”
李世民毫不在意:
“挡不住?挡不住你就带她来问朕,朕要是还挡不住,便让观音婢出手,总不至于皇帝皇后加起来都没法对付你家那个醋坛子吧!”
“这……哪怕能让五姓七望大不如前,可会不会扶持出新的世家门阀?”
半晌,她笑了笑,摸着丈夫已有点斑白的发鬓,柔声道:
房玄龄的妻子出自范阳卢氏,属五姓七望之一。而但凡没有出身于这七家,能娶到五姓女都是高攀,房玄龄惧内这件事都传多远了,民间百姓都知道。
程咬金的出身前面已经讲过,他现在的妻子是五姓七望中的清河崔氏女没错,但那是续弦。他的原配孙氏已经去世了,如今的妻子崔氏甚至比孙氏还大几岁,鳏夫和寡妇在一起,也没太大讲究,也是因此他一個寒门出身的国公才能娶到五姓女。
而李二陛下发现这几位爱卿都尽皆默然,尤其连大舅哥的眼神都透露着对他这种着急态度的不赞同,也稍微缓解了激动,定下神来思索。
当时陛下听说他在外头应酬时不近女色,便硬塞了两个婢女让他带回家,结果被夫人给打出了门,而后陛下震怒,传召卢氏觐见后呵斥她不守妇道,还拿了一个坛子说里头装着毒药,让她在给丈夫纳妾和喝毒药之间选一个,而夫人毫不犹豫地喝了那毒药,才发现那是一坛醋。
他们当然也知道陛下为什么如此兴奋,如此激动地要立即去准备此事。
因为这事,自家夫人在贵妇人中的名声一度很难听,房玄龄也很愧疚。
但只有房玄龄和卢氏自己清楚,这件事是他们商量好的。
长孙皇后见他们都沉默了,才再次询问:
“不若你们先说说到底要做什么,再慢慢商议出个章程?”
李世民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而以小见大,朝廷里门阀出身的,又有多少?
看着夫人担忧的面色,房玄龄捂着脸长叹了口气。
房玄龄只能拿媳妇当挡箭牌。
所以李世民只是打了个趔趄,就被长孙皇后拉住了,没出什么大事。
李二,你都把我给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了,末了再问我如何,这有意义吗?
我说不,难道你就不让了?
怎么可能!
殿内,长孙无忌、房玄龄以及程咬金都面面相觑。
沉默良久,房玄龄才将这件事照着陛下的意思大致说了说,甚至自己还补充了点。
“知节,我做初一你做十五,到时候可别来找我哭啊。”
后者离他远了半步,摸了摸胡子:
“老夫没这福气娶到五姓女,此事与老夫无关,知节,你多保重。”
“与之对应……寒门荫庇足以养活一家,世家大族却不然。那么多的子弟,总有嫡系与旁支,例如清河崔氏和博陵崔氏的共祖是崔业,例如陇西李氏和赵郡李氏的共祖是李昙,他们一开始也是一家人,只是后面分开了。”
“过几日,你就说我不大情愿,让我入宫一趟吧。”
“如若不然,陛下如何能觉得我范阳卢氏的旁支利欲熏心,是他的好刀子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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