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徐允恭,连旁边的朱棣和徐妙云都很清楚张唯说的是什么意思。
会客厅内沉默了一阵之后。
朱棣笑道:
“是不是父皇他看重宋公子,还用了他的土豆这事?”
张唯咀嚼饼子的动作刷一下停住。
他有些诧异地扫了扫这三个人,最后眼神定在了徐允恭脸上,询问的意味很明显——
这事儿你都知道啦?还往外说???
徐允恭慌忙摆手,朱棣在一边解释:
“其实本王昨日就听父皇说起过,您如今负责的事情,包括宋公子的重要性,我心里都有数。”
“放心,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本王还是很清楚的,王妃也一样。”
闻听此言,张唯这才放了些心。
也对,燕王殿下就是陛下的亲儿子,又是跟太子殿下一母同胞的兄弟,知道这种事,不足为奇。
反正只要这些事情不是从他张唯嘴巴里漏出来的,那就跟他没关系,跟他的九族也没关系。
正聊着,门外传来了木头与地面磕碰摩擦的声音。
一听到这个,张唯立刻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赶了出去,果然一出门就看到了宋慎坐在轮椅上正被人推过来。
他极其自然地过去接管了轮椅,一边往会客厅里推,一边在宋慎身后低声道:
“燕王妃是徐允恭的亲妹妹,他们俩一起过来,带着燕王殿下很正常,你不必担心。”
宋慎心说我他妈当然知道,我还知道徐允恭这货后来还是个死心塌地的帝党,妹夫打到家门了都不肯投降,非要跟建文帝一起死。
但他没说。
他只是轻轻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轮椅被慢慢推进了会客厅,张唯把宋慎安置在他常坐的位置上,顺手还给把茶点摆在了宋慎手边,看得来访的三人目瞪口呆——
张唯以前可是个御史,这才多久功夫,现在怎么直接进化成小厮了?!
但张唯也不搭理他们怎么想,安顿好了之后才道:
“对了,你不是想问问那烧刀子喝了之后怎么样吗,正好允恭来了,你问问他呗?”
宋慎一拍脑袋。
对,还忘了这事儿!
他双眼无神,随便找了个方向问:
“是啊允恭,我都忘记了,你昨日喝了那烧刀子之后可有哪里不舒服?”
“比如,胃不舒服,有灼烧般的疼痛,或是头疼恶心宿醉不醒的感觉,又或者什么其他的,有没有?”
徐允恭愣了一下,连忙摆手:
“没有没有,我平日里本就时常与军卒们饮酒,昨日那烧刀子确实烈,我懵了好一阵子,但天一黑就上床睡觉,一觉到天明,并无大碍。”
“不过,我昨日特意留了人报信,让人注意着张老三的伤,今早出门前便得到了消息,子畏兄想听听吗?”
事关酒精,宋慎哪里有不想听的!
他坐直了些身子,往徐允恭声音来源的方向倾斜了一些,认真道:
“你说,我听着呢。”
徐允恭整理了一下思路才开口:
“是这样,张老三他昨日被送回军营接受医士看护后,医士还很惊讶,因为那时候他的伤口已经不怎么出血了,虽然他使劲之后还是会崩开,但如今受伤的地方是军营而非战场,医士有充足的时间给他缝合伤口,只要伤口不红肿流脓便万事大吉。”
“一直盯着他伤势的那名军卒今早同我说,他们后来听了你的意思,又去烧刀子铺里买了一小壶的烈酒,半天功夫给张老三擦了十次,这么热的天,还是在外头地上滚过的,那么脏,口子那么大,竟然真的一点都没有红肿,更别说流脓!”
“医士见他要来同我说明情形,还特意拜托他问问你这事情究竟怎么办到的,伤口就那样捂着,也没用金疮药没用烙铁,居然又止住血还没红肿,真是绝了!”
宋慎听得太阳穴直突突。
他现在只有一个感觉——
张老三可真他娘的惨啊。
好端端的伤口,正常一天消毒一次就可以了,结果现在半天擦酒精擦了十次,是个铁人都受不住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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