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好不好,单说烈……什么烧刀子之类的,那就得去军营附近买,大头兵们才爱喝那辣得人浑身出汗的酒,我尝过一次,啧,入喉都难!”
这年头就有烧刀子了?
宋慎有点惊讶。
他以前能对诸如货币史之类的东西如数家珍娓娓道来,不是因为他的历史知识储备多,只是因为要讲到这方面的课程,所以系统直接把资料整合好都给了他。
而他实际上只是个嘴强王者,指点江山还行,真要问到具体的,比如什么华夏酒类发展史,他就直接麻爪了。
所以现在他也不太清楚,为什么明初就已经有烧刀子这种东西了。
“这烧刀子卖了多久了啊?有那么辣吗?”
听宋慎这么问,张唯当场就笑了:
“子畏,你倒是什么都忘得干净啊!”
“当初还是你跟徐家小子一起,非要拉着我去尝尝看那烧刀子的,还跟我吹牛,说那家是什么百年老字号,前元的时候就有了,这要是有假,那就只能怪你自己了!”
“怎么,前尘往事忘了一回,再来一回还想着要去喝两口?也是不忘初心了你!”
宋慎两辈子加起来也五十多岁了,脸皮本来就厚,自然不会被他这么几句调笑给闹个红脸。
不过,元朝时就有了烧刀子这件事,倒是真有点超出他的预料。
常理来说,穿越者搞发明创造,不就是蒸馏酒、玻璃、香水、肥皂、炒菜这几件套么?也就是宋慎瞎了,加上现在不是特别缺钱,否则他早就开始鼓捣这些东西了。
本来琢磨以后要是仍然逃不过被流放的命运,有这些技术起码饿不死……可现在看来,宋朝出现的炒菜和元朝出现的高度酒,肯定是没搞头了。
摇摇头,把自己脑子里的致富大计划掉两样之后,宋慎叹息道:
“那不知从明兄何时有空,可否带我去看看那烧刀子?”
张唯顿了顿,坦然笑道:
“为兄什么时候都有空,看你安排。”
宋慎愣住了:
“什么?御史难道不用当差点卯吗?”
张唯喝了口茶,手指在自己衣角上摩挲了片刻,才整理好腹稿:
“御史当然要去衙门点卯,但是我现在不用了。”
“子畏,老师离开应天府之后这里会是个什么情况,你知道的吧?”
“凡是浙东出身的,或是跟浙东走得近的文官,届时都会被针对,而如我这类是老师门生的,只会更麻烦。”
“为免到时候被人抓住把柄拿捏,我告病在家休养几月,太医院那边已经打点好了,这事儿今日已经呈报给陛下,陛下准了。”
“唉……也不知那边的气焰,何时才能被浇灭点。”
他说得不算清楚,但宋慎已经完全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宋濂虽然还未离开应天府,却已经离职卸任,从他卸任开始,胡惟庸一派的人就放开手脚地对浙东文官集团进行清算了。
这火或许现在还没烧到张唯身上,也是早晚而已。
赶在胡惟庸那边动手之前,先一步主动告病休假在家,什么都不管,躲过这场麻烦的概率还会更大一些。
激流勇退,也是需要果决的。
“是我祖父连累你了,从明兄!”
宋慎颇为感慨地叹了口气。
“哪里,老师对我有知遇之恩,有教诲之情,这怎么能叫连累?”
张唯连连摆手,实际上很是心虚。
因为这个说辞是陛下教给他,他如今来鹦鹉学舌的而已。
大家都知道浙东跟淮西这双方人马平时多有摩擦,原先只是朝堂攻讦,后面已经演变为用下三滥手段抓把柄了,所以用胡惟庸来当挡箭牌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虽然……但是……
张唯总觉得心里不太得劲。
胡相还没动手呢,自己就给对面泼脏水。
若这脏水是泼给陛下看的倒也罢了……
问题是,现在是陛下把自己安排到了宋慎身边全天候命,顺手把水搅浑了泼到胡惟庸背上,还是泼给宋慎看。
他怎么确信宋慎一定会信?怎么确定宋慎不会去找宋濂传消息?
宋慎对胡惟庸,到底是(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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