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傅骁回答得挺肯定的“会。”
晚餐后,苏照和谢九言邀他们一起去喝酒聊天。
谢九言自己酿造的梅子酒味道很不错,盛情邀请方清野品尝,傅骁替他挡了,说他还在吃药,不能喝酒。方清野其实觉得梅子酒的度数不高,适当地喝一点没关系,但被人管住的感觉挺好,便什么都没说。
可能是看出来点什么,谢九言说“小野是宁城人,说起来你们还真是有缘分,傅骁也算是半个宁城人。”
“是吗”方清野惊奇道,“我没听他提过。”
谢九言“是的,傅骁的父亲是宁城人,去年他结婚,傅骁还曾经回去参加过。”
苏照给谢九言倒了酒“喝酒吧你,想耍赖啊。”
谢九言端起酒杯和苏照干了。
傅骁就坐方清野旁边,只见方清野转过头,问他“你怎么之前没提过啊”
说完,方清野又想起傅骁提到的他和父亲关系不好,并且父亲已经有新家庭的事,有点后悔问了。
傅骁看着他垂着的睫毛,没说其它。
谢九言喝完一杯酒,嘴巴像筛子似的放料“我记得远景还给宁城的学校捐了图书馆。”
方清野来了兴趣“是哪一所”
苏照托着脸,看好戏似的。
“宁城一中。”傅骁却答了,还答得很自然,“有个合作项目,手下的人去办的。”
“宁城一中是我的母校啊”方清野开玩笑说,“你怎么不早点捐我上学的时候,学校图书馆的书特别少,想找点什么书都只能跑去书店。花了不少钱呢。”
方清野上学的时候就爱看闲书,除了黏着程鸥,一有时间就整天在书店泡着。有一次遇到书店的书架垮塌,方清野虽然闪得快,但额头还是被砸了一个包。
而且,方清野总是弄丢学校图书馆的借书卡,补办几次以后就被拉进了黑名单,老师拒绝给他补办了。
他自己的丢了,就使用程鸥的,结果后来把程鸥的次数借满了,害程鸥也没有书看,两个人就只好一起去泡书店了。
“那你应该是还没去过我们学校吧。学校里有一棵百年银杏特别漂亮,还专门修了银杏园。”方清野道,“以后有机会我带你进去学校看看,去年校庆,我还做过荣誉校友。“
傅骁说“好。”
苏照接道“那记得把我也带上,我也想去看看。”
方清野就笑“可以。”
聊完天是晚上十点,从苏照的房子到他们的房子有点距离,两人大约需要步行五分钟。
出门时冷风倒灌,方清野眯起眼睛说了句“好冷”,肩上就被披了一条毯子。他怔了怔,拉紧毯子,说道“傅先生,你好细心啊。”
傅骁说“你不是很怕冷。”
“是。”方清野道,“我是南方人嘛,以前都没怎么见过雪的。暴风雪那天我其实很想看看,但没看成。”
民宿的小道铺了石子,两边都堆了积雪,但路面很好走。
方清野出来没带盲杖,是抓着傅骁胳膊来的,回去也是一样,他轻轻地挽着傅骁的手臂,重新安静下来,缓慢地跟着傅骁前进。
傅骁做了承诺中的要负责主动的事,停住脚步“我想牵着你,可不可以”
这真是方清野没想到的,几秒后,才有一点慌乱地同意了“可以。”
随后又说“这种事你其实不用问出来。”
傅骁“嗯。”
方清野感到傅骁把他的手拿下来,轻轻地握住了,指缝里挤入了什么,让他迟钝地理解到,傅骁所说的牵手,应该是用的十指相扣的方式。
方清野的心跳得有点快,这不是他认识的人中发展最快的,但绝对是最让他感到有仪式感的。
傅骁刚才喝了一点酒,手心很烫,把方清野的手捂得很暖。
方清野不太能分辨傅骁的手指给他的感觉,只勉强知道傅骁的手比他的大。
傅骁只牵了手,没做别的什么,仿佛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帮助方清野好好走路。
但一直到进了房子,把方清野送进房间,对方清野说了“晚安”,才把手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