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骁这才反应过来,他被裴佳年和小怂包的事一打岔,犯了同样的疏忽,忘记给方清野把浴袍拿进去。
此时,方清野湿漉漉地站在浴室里,摸索着从门缝里伸出一条手臂。
说不尴尬是假的。
在酒店这种充满暗示性的地方,让对方帮忙拿东西进浴室,是一个更有暗示意味的请求。
傅骁把浴袍递到他手中“给你。”
方清野道谢,然后把手飞快地抽了回去。
这时傅骁还没多想,但是没过多久,方清野又喊了傅骁“傅骁。”
他重新来到门口,将门打开一条缝隙“好像还要麻烦你一下。”
傅骁已经擦干了头发,走到门口,垂眸看着方清野红透的脸“怎么了”
“我分不清楚衣服的边,找不到袖子。”方清野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平静,“我在家都不穿这样的浴袍。”
傅骁说“我看看。”
方清野就摸索着门的边缘,重新把浴袍塞了出来。
其实,他们都是男性,只要不是裸着出去都还好,但是方清野看不见,只用浴巾遮挡关键部位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话,那画面不用说也会显得很蠢,只能厚着脸皮开口。
浴室灯光很朦胧,冒着白色雾气。
傅骁接过浴袍抖落开来,很容易就找到了浴袍的领口边。
方清野没说话,但是在等待傅骁的指示。
“门打开一点。”傅骁没什么感情地说,“转过去,伸手。”
方清野意会“好。”
方清野很快照做,把门打开了些,然后转过身。他平时不爱运动,身上没什么肌肉,但非常白,显得胸膛的粉色也更明显。身材比过去拔高了许多,肩膀有了宽度,锁骨平直,是一具属于成年男性的年轻的身体。
那细瘦的腰间乱七八糟地围着浴巾,浴巾挂在胯骨上,随着他伸手的动作,看起来摇摇欲坠。
潮湿、闷热的浴室里,随着方清野的呼吸,圆肚脐周围那些平坦的、软乎乎的白皙皮肉轻微起伏。
傅骁目光很快被别的吸引。
在方清野的小腹靠近胯骨处的皮肤上,纹着一只小小的海鸥。
傅骁帮忙穿好衣服以后,气氛便有些微妙。
方清野再大方也感觉到了,所以走出浴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对傅骁说“不好意思,刚刚真的很麻烦你。”
“没事。”傅骁说。
方清野还扶着门框,似乎是不知道应该往哪边走。这时候仿佛又回到了他们刚在机场见面的时候,方清野看不见路,而傅骁不会照顾盲人。
方清野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到底是什么模样。
因热气而湿润的眼睛,同样湿润的头发,白中泛着轻微粉色的皮肤,还有身上那件裹得很紧、很保守,却让人想要撕开的浴袍。
他刚想开口问问傅先生能不能帮帮忙,手就很快被一个温热的事物抓住“这边。”
传来的力道表明,那是傅骁的手。
方清野说了谢谢。
傅骁把他扶到床边坐下,叫他别动,又去拿来了吹风机。
方清野想说自己可以,但傅骁没有给他那样的机会,生疏而坚定地帮他把头发吹干了。
期间,方清野总计被热风烫到两次,忍不住出声“好烫”
傅骁说抱歉,立即把吹风机拿开,却又开到冷风。
吹了十几秒后方清野又躲了躲“傅老板,要不我还是自己来吧”
傅骁像犯错了一样,说“马上就好,你不要乱动。”
方清野想笑,他搞不懂傅骁为什么这么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