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羌声音清脆、响亮,把两位超品国公唬一跳,同时,也使闹哄哄的大殿逐渐安静下来。
几位编排秦国公的大人看见门口的情形,差点儿晕过去。
秦国公什么时候到的专门在门口盯梢的人呢咋就这么不负责任涅
其实也不怪“盯梢的”,实在是机会难得,大家都想“一诉衷肠”,一开始盯梢的还能在门口守着,然守着守着渐渐朝人群中去了,到最后,压根忘记“盯梢”一事。
秦国公姿态放的极低,恭请姬羌入殿。
早朝伊始。
六部的正副两级都不在,忙着筹集、调拨粮草,没功夫上朝。
武将那边,秦、宋两位超品国公身后,几乎也是空的。眼见要挥师北上,谁还有功夫上朝
平日乌压压、满堂堂的大殿,此时看着稀拉拉的,三十个人也不到。
秦国公率先出列。
为了向那起说三道四的小人证明,坚持调回荆州两百万两银子一事,他是认真的,秦国公步伐坚定,声如洪钟。
“请陛下暂停修渠工事,调回发往荆州的银两”
那些编排秦国公的人突然迷惑了。
秦国公一家三口分作两个阵营,母与子铁了心站在陛下那端,秦国公铁了心站在陛下对面,究竟怎么回事儿
疑惑归疑惑,这“风”铁定是要跟的。
姬羌望着跪成一小片接一小片的朝臣,十分淡定。
“朕已筹银两百万两发至户部,发往荆州的那两百万两,不必调回。修渠工事,不可停。”
满朝皆惊。
短短两日,陛下又筹了两百万两
怎么可能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这一事实,包括秦国公在内。
这是又抄了哪个贪官的家了么
没听说啊
宋国公轻轻碰了一下他,低低道“你家夫人,究竟捐了多少”
秦国公微微侧首,“一堆陈年的首饰,撑死了值一万两银子。”
宋国公仍被秦国公的财大气粗惊了一惊,他夫人所有的首饰加起来也不值一千两。
事实上,秦、宋两家虽然同为超品国公,宋家与秦家是没法比的。秦家在前朝便是屹立不倒的世家,底蕴深厚。而他们宋家,祖上就是个深山老林的猎户,偶然碰上机会追随圣祖骑马打天下,历经近二十载,才创下这么一片家业。
祖上是草莽还是世家,底蕴自然云泥之别。
姬羌看着吃瘪的群臣,淡淡的舒了一口气,挺舒服的。
该安排的事她基本已经安排完毕,今日早朝,也没什么好商议的,她就是过来告知群臣这个好消息的。
“敢问陛下,是如何在短短两日之内筹得这么多银子的”
秦国公又发问,好巧不巧的是,他话刚落地,在门口踟蹰了一会儿的秦食马进门了。
“臣来迟,臣有罪。”
秦国公扭头狠狠瞪了儿子一眼,秦食马被那一眼瞪的只觉火辣辣的背部更加刺痛。
姬羌瞧出秦食马的异样,只轻轻的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归队。
随后回答秦国公的问题,“筹银经过,卿不必得知。筹集粮草之事,卿若要详知,可前往户部亲自察看。”
姬羌态度坚定,秦国公被怼的无话可说,默默退下。
大殿出奇的安静,且头一次是因为无本可奏而安静。
还说什么呢无论南下的还是北上的,陛下都已安排妥当,连最难的军资都已有了着落话说,他们家陛下真真能干,这般能干,倒显得他们做臣子的无能。
不少人暗暗摸了摸鼻子,蹭了蹭老脸,只觉空气越来越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