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紫宸宫后,臣有幸跟着老国师一瞻陛下容颜,这一瞧不得了”
怎么个不得了法儿
姬羌急着听下文,姜鉴却不说了。
“国师,请您接着说。”姬羌侧着身子,歪着脑袋,姜鉴看了再忍不住,“自然是粉雕玉琢,天庭饱满,冰雪聪明”
“国师惯会取笑朕。”姬羌笑着驳道“刚出生的婴孩儿都皱巴巴的,很丑。您用粉雕玉琢形容已是夸张,哪里还能看出冰雪聪明。”
“陛下见过刚出生的婴孩儿”
“没有,不过书上不都那般描述的。”
“哪本儿书”
姬羌“”
就说言多必失
姜鉴瞧出她心虚,便不再追问,顿了顿道“臣没记错的话,陛下左耳后有一个芝麻大小的胭脂记,可有说错”
“应是米粒大小。”
“那是自然,陛下长,它也长。”
“”
不知不觉俩人已走到朱雀门门口,姜鉴说了诸多她婴孩时代的事儿,夏王如何视她为珍宝,文武百官如何对她寄予厚望,她的百日宴如何隆重盛大,云云。
至此,姬羌已全然明白,国师是怕她把姬虞未完的话放心上。一个从不轻易多言的人,却一路给她讲了那么多,为的便是打消她心中疑虑。
其实,姬羌压根没有把姬虞的话放在心上。
一个早已被权势迷失心智的人,在穷途末路时往她身上泼的一点点脏水,她当然不会在意。
三日之后,大朝会。
此乃衡阳郡主与五军叛乱后第一个早朝,群臣格外重视,姬羌亦然。
为此,她特地选了一套只有在国宴时才能穿到的吉服。
国师比她穿着还要隆重,他穿了一套只有在祭天大礼上才能用到的礼服。
俩人于外殿队伍的尾端相遇,齐齐驻足,不约而同的打量对方,此情此景百年难遇,站在他二人旁边的小官们心痒难耐极了,恨不得脑袋上长俩大眼睛,以观个仔细。
然而渴望归渴望,谁真的敢
礼毕,姜鉴朝姬羌伸出手,道“臣,护送陛下。”
姬羌欣然接受,心底最深处涌起一股暖流。
她理解的护送,是二人携手入殿,而后各归其位。令人意外的是,国师一直送她至宝座后,如一尊神像般立在了她的左前方。
百官见礼,山呼海啸,几乎把大殿震三震。
从这呼声中,姬羌能感到群臣内心的舒畅与激动。
她亦然。
来的路上,她只觉每一步都恣意,每一口空气都那么自然、新鲜。
礼毕,早朝始。
云鹤童子向群臣宣读一条震撼人心的国师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