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突然一黑,理智告诉他就此晕过去比较好,然而他身体比较顽强,又没晕过去,这就很尴尬了
正欲向姬羌告罪,只听她苦口婆心对郑夫人道“姬虞虽出身皇族不假,然而出身皇族的人多了去了,吴地有燕国公主,武陵郡王;北地冀州有冀王,雍州有雍王,再加上一些弯弯绕绕的县主、乡君,数不胜数,此种事朕若一一过问,国事朝事便不用管了。”
郑夫人咬唇,挤眼,啪嗒啪嗒又是两行泪,姬羌最见不得女人这副模样,想了想又道“既然他待你不好,你便带着儿女回娘家去,这等薄情寡义之人还要他做什么你又没犯错,他凭什么休你倒是你,大可凭此事去衙里与他和离。如此,即便他将来犯了什么事,都与你们母子无关。”
尚六珈“”
还说自己没及笄,不懂这种事的渊源
不管郑夫人有没有听进去,总算不哭了。绿衣十分体贴的带她下去洗脸、补妆,姬羌这才瞧见赵乾还在一边静静地跪着,便问他宝剑何时能取来,赵乾立即起身,踉踉跄跄的出了大殿。
不多时,收拾的干净利索的郑夫人过来谢恩,告退。
姬羌想起一事,小声问道“那牛肉,是何滋味儿”
郑夫人瞪大了眼睛,急急告罪,“陛下臣妇知错了,臣妇再也不敢食用耕牛了”
姬羌“”
她真的只是随口一问。
赵乾去了半晌功夫,回来时毕恭毕敬的将宝剑奉上。
姬羌从剑鞘抚摸至剑柄,在“夭夭”两个小小的刻字上停留好一会儿才打开。
宝剑出鞘,寒光乍现,尚六珈正要像儿时那般赞上两句,忽见出鞘的宝剑只有半截,剩下半截还在剑鞘里。
不好,又有“大事”要发生,尚六珈连忙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并默默后退两步。
“这就是卿取来的宝剑”
“咣当”一声,半截宝剑落地,赵乾满眼不可置信。
不可能
方才在落霞居的兵器库,他亲自将这把落满灰尘的宝剑擦拭干净,从外到里,他敢拿命发誓,当时宝剑完好无损,他还耍了两下呢。
“赵乾,蓄意毁坏夏王之物,罪不可恕。”
“来人把他拖下去,杖责二十。”
赵乾“”
“赵统领,你可有话要讲”
“臣,无话可说。”
须臾,进来两名羽林卫,架赵乾于廊下,实打实的给了他二十军棍。
杖责毕,姬羌也没吩咐他下去疗伤,赵乾不敢离岗,一直忍痛拖到交班时辰。
事实上他自傍晚起便觉身子到了极限,伤口几乎痛到麻木,头也昏昏沉沉的。然而姬羌不发话,他一动也不敢动。
两个属下过来架他回营房,赵乾再撑不住,整个人软绵绵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