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不必客气,想必你也有所耳闻,前几日秦少卿也在朕这里用了早膳。”
“是的,陛下,秦少卿一离开宫就去了臣那里,将陛下赐膳的事分享给了臣。”
分享观宋甘棠那副勉强的样子,他大概真正想说的是,炫耀二字。
“秦少卿说,魏国公主府举办生辰宴,你一直都是座上宾,很是羡慕你呢。”
羡慕应该是同情吧。
宋甘棠心中嘀咕了一句,面上却不露声色道“魏国公主的帖子,臣不好不去,只是可惜,臣在宴席上扫了大小姐的兴,到现在还惶恐不安,怕公主怪罪呢。”
宋甘棠似乎话中有话。
姬羌认真打量他一眼,十分好奇,“怎么说”
“大小姐弄了一筐奇巧之物,譬如轩辕锁、机关暗盒之类命臣在一炷香内全部解开,可臣太过紧张,一炷香过去,一个也没解开大小姐丢了脸,以为臣戏弄于她,可臣敢对天发誓,臣真的是因为太过紧张才把事情搞砸的,可他们都不信。”
宋甘棠一席话,姬羌豁然开朗,前世的死对头,今生怎么就突然好的“如胶似漆”
眼下重要的不是这个,言归正传,“想必宋卿略有耳闻,朕前两日做了一个关于我朝江河湖水流域的沙盘,如今那沙盘已经复刻至奉圣殿,卿若有兴趣,可在早膳之后观一观。”
“只是国师言,朕的沙盘还不够完整,在水利水事治理工程方面甚是薄弱,此处乃宋卿强项,朕把卿请来,便是为请教一二。”
“陛下言重了,臣不敢,不敢。”
宋甘棠嘴里说着不敢,却十分自信的献出一张地图,姬羌打开,往下瞧一眼,竟是围绕大江及其支流修建的用于防洪灌溉的水渠工程图,往上瞧一眼,竟还有连接大江、大河的漕运路线
这般未卜先知,又是国师的手笔。
“此图成于两年前,先帝也曾观过,只是那时,先帝缠绵病榻,北地多事,南地水利一事便一再耽搁。”
姬羌点点头,以指为笔,沿着水渠、漕运路线来回走了好几遍,忍不住赞道“朕的沙盘与此图相比,不值一提。”
宋甘棠受宠若惊。
“不知这水渠修下来,要多久”
“预计,五年。”
姬羌听了,直摇头。
不是她不给时间,是老天爷不许
从此时算起,到明年南地雨期来临,只有半年。
宋甘棠不解,“陛下,此渠横跨三州,沟通大江三大水系,工程量宏大”
“朕晓得,卿不必多言。若是只修这几处”姬羌用指圈了几个点,凭记忆,这几个都是前世决堤的点,“工程只侧重防洪,需要多久”
宋甘棠怔愣片刻,便就着姬羌所指,认真计算起来。
须臾,他认真道“若只侧重防洪,加固或分流,不足一年即可。”
“半年如何”
“半年敢问陛下,为何这样着急”
在宋甘棠看来,大江水利存在的弊端不是一年两年了,如今能着手提及已是幸事,可依照陛下的意思,似乎想要一夜建成,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