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曜道“七两,念哥儿去年走之前,不是说让你把那钱拿去买荒地了么”
“三哥,买了也没工夫开它,过些天,又得给红薯育苗了,等明年吧。
对了,你今年下场考试吗”沈笑关注的是这个。
全家人都看向沈曜,他不好意思的道“我想下场试试,可是我们先生不让。
他说,寄籍通州的人不少,今年的名额可能会比去年还低。
加上今年是大比之年,他建议我把基础打结实了,等到明年再考。”
“既然先生都建议明年考,你就安心学,等明年再考。”沈大伯在这上面,还是觉得稳扎稳打好的好。
“嗯,三哥不急,咱们还年轻。”沈笑给他举拳。“你明天就开学去学堂了,我们去把你的书整理一下。”
“我昨晚已经整理好了。”沈曜已经准备充足。
管氏这边道“这念哥儿,从去年和大为离开,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家。
他这不就耽误书院的课程了吗”
“伯娘,冬天运河结冰,他们走水路肯定不行。
马车的话,也是很冷。还不如春暖花开之际再回来。”沈笑道“说不定到了三月他就回来了。”
此时的程怀谦,正在常州的天宁寺附近的一处小院中。
他坐在屋内床前,手里握着他爹的手,很害怕爹离开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程大为睁开了眼睛,咳嗽的声音惊醒了床边的程怀谦。
“爹,你醒了,你终于醒了。”程怀谦惊喜异常,他道“我去找大夫,不不,我去把温着的药端来。”
他慌慌的起身,都被程大为抓住手,“念哥儿,你先坐下。”
“爹,你喝了药再说其他。”程怀谦抽出手,把被子给他拉了拉,然后急冲冲到去端药。
不一会儿,他就端着一碗药进来,服侍程大为喝下。
还细心的给拿了一块冰糖放到程大为口中。
倚在床头,程大为笑道“吓坏了吧”
程怀谦先是摇头,然后又点头,道“爹,你都烧了一天一夜了。
大夫说,若能今日醒来,一切都好说。”
“念哥儿,爹没事,就是着了点凉。”
“才不是呢,人家大夫都说,你是积劳成疾。
爹,这次回京之后,你就别再跑镖了吧,咱们回后庄村,我会挣钱养活你的。”程怀谦决定,不再去上学了。
程大为拍拍他的头,道“你还这么小,能做什么”
“我能做的可多了。”程怀谦扬起下巴,道“七两种的辣椒,卖了不少钱,我可以和她学种辣椒。
还有她家的粉条,我可以在码头租个摊子卖粉条汤。肯定可以赚到钱。”
“你不去考武举了”
“等我到了年龄再去考。”程怀谦道“爹,你可是我的主心骨,我就你这么一个爹,你不能丢下我。”
说着,他就眼圈红了,从年前开始,爹就病了,反反复复的。
大夫昨天说,爹要是这次退不了烧,就让自己准备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