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倒是会,但咱家绿豆不多了,还得泡六七个时辰,现做不行的。”周氏没说的是,绿豆都快赶上麦子的价位了,会做也吃不起呀。
春天那会儿在地头种的一把豆子,这回全淹了,多半烂在地里,这回要种的豆种,还没捡出来。
但是沈远不会瞒着“七两,一斗绿豆和麦子不差几文钱,一斤绿豆,听说也出不了多少粉丝,不划算。
咱做绿豆凉粉吧,能出六七斤呢”
沈笑一想也是,但是她只是想吃鸭肉,“大哥,要不咱们晚上炖鸭子吧你看你都瘦了好多。”
“噗嗤。”周氏实在忍不住了,“七两,是你想吃吧”
沈笑耳根有点热,但诚实,她用力一点头“大嫂,我想吃”
“行,等着,我去抓只鸭子。”周氏把剩下的砖都搬进来,拿个篮子去后院。
沈笑屁颠儿屁颠儿的跟上,还扭头给大哥比了个剪刀手。
学着沈笑比出手势的沈远,前后翻转右手,搞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过应该是高兴吧。
沈笑说鸭汤放点蘑菇更好吃,周氏就下地窖去拿了。
趁这空档,沈笑把鸡鸭圈里的鸭子和空间里的大肥鸭调换了一只。
又和上来的周氏一起抓住了这只大肥鸭,拔了葱和生姜。
周氏不让小姑子动手杀鸭子,“你才退烧,倒是满大的劲儿。
烧锅去吧,其它事不用你管。”
也不用周氏杀,人家沈远心疼媳妇,快速整好门口的地,手起刀落给鸭子杀了,周氏只用拿盆放盐放水接好鸭血就行。
沈远就着妹妹烧好的热水,鸭毛一烫,迅速拔干净给周氏,将来鸭毛可以制成掸子或卖给别人制衣。
血块和筋膜被他彻底清除,鸭子尾部的两个猪肝色的肉团,也一起切掉,去腥。
收拾好,他就上打谷场去了,两个弟弟第二车麦也太慢了。
周氏把鸭内脏处理干净后,又把整只鸭子冷水下锅先焯一遍,然后换水烧开,再放入姜片,一把洗好的枸杞和从地窖拿的蘑菇。
“大嫂,鸭珍这会儿放吗”沈笑盯着咕嘟嘟滚开的肉汤。
“再等一小会儿。”周氏道“我去看一下昌林,大概半盏茶后,你把鸭珍这些都放里。
那几颗枣先别放,等快起锅时再加里。”
“唉”沈笑一直盯着锅。
等到周氏喂过儿子回来,都转小火炖了,她还盯着呢。
周氏不禁笑道“饿了吗小米粥还有,要不大嫂先给你擀面条去。”
“不饿,”沈笑摇摇头“就是馋,想吃”
周氏又上前摸摸她的头,不烧,“生病的人刚好那阵儿,就是觉得馋,还是缺油水了。
回头,让我爹给匀只母羊来,每天给你煮一碗羊奶。
再瞅瞅谁家的鸭娃儿孵出来了,咱再抓一群来养。”
“大嫂,你真好”沈笑很喜欢周氏。
“那你就听话,回屋歇着。”周氏拿走她手里的烧火棍。
沈笑哀怨,原来世上最深的路,就是大嫂的套路
晚上,沈笑终于吃上了心心念的鸭肉,配着她的香糯可口的红枣小米粥和纯白面贴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