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永从娘怀里露出头,向沈笑求证。
沈笑站起扣上草帽,比出两指向上一甩头“你太小了,我才不嫁呢。
我的相公要高大威猛,身披五彩霞光,脚踩七色祥云,骑着白马来娶我。”
回来拿工具的程怀谦就见沈笑刷一下,白鹤亮翅直冲东院大门,口中还道吾去也
“作精”管氏端着盆从厨房出来笑骂,看到程怀谦一脸懵的愣在那儿,“念哥儿”
程怀谦轻甩头后,对管氏笑道“伯娘,大伯让我来再拿一把大扫帚。”
此时,沈笑又回转过来,“我来拿。”她跑进柴房递出大扫帚,又拿了一张木锨,和程怀谦一起向打谷场走去。
程怀谦一路都在想,他刚刚一定是看错了,一定是
打谷场上,三三两两的麦堆处,已经开始扬场。
沈笑两人避着扬起的麦糠,向自家麦堆走来。
此时,沈志和沈小舟呈八字距离站开,一条腿在前面弓起,另一条腿后面绷直绷紧。
铲起一木锨的麦子后,一手抓紧木锨拉举,另一手在把尾推送,用力时膀子跟着抖动,刷,麦子扬到了半空中。
顺风扬起的小麦,带着麦衣和碎麦秸。
逆光望去,金色麦粒如同一条彩色披帛从天而落,麦与糠分离后完美的分开着地,轻盈的碎麦秸更是如雪花一样飘出好远。
沈大伯手执大扫把,在落下的麦粒上轻轻一掠,最上面一层麦衣麦秸就被扫走。
而沈远和沈小舟则是不间断的扬起一木锨又一木锨毛麦。
犹如接力赛一般的速度,沈大伯有些吃不消了。
沈志沈曜干着急看着,却使不上劲儿。
别看扬麦是个吃力的技术活儿,掠扫麦糠和麦秸更是技术活儿。
而且速度必须得又匀又快,不能下一锨落地了,你上一锨的杂物还没扫走。
“大伯。”沈笑一声,沈远他们停下动作。
沈志接过新拿来的扫把和沈大伯道“爹,我来扫。”
趁机上前的沈曜,拿走沈大伯手里的扫把,将飘远的麦秸麦糠扫成一起,喊上程怀谦装包。
这个堆到柴房,冬天可以用来烧炕。
和沈笑坐到一边的沈大伯,不住眼的看孩子们干活,大郎都不用他再教了。
可二郎,他又起身走近“二郎,左右施力都要均匀,刚往左那一下太重,麦粒带到糠里了。”
沈志听着,改变力道,结果这一次没扫走多少麦糠。
沈大伯叹气,又想上前,却被沈笑抓住,“大伯,二哥才十四岁,还可以多学。”
“唉大伯太心急。”沈大伯是个能听进话的,他扬声道“二郎,向左后退一步,对,往右扫,扫把尖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