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吟有些歇斯底里道“他从小便是陈潜怎得就成了你的时元你告诉我,你与他的情分叫情分,那我算什么我自小爱慕他,他去洛城多少年我便等他多少年,哪怕所有人都说他死了,我也从没信过,我知道他有天回来娶我。”
“你”沈婉吟用手背擦擦自己不断涌出来的眼泪,“你算什么啊荣晚月,不过是个小绣娘,为什么偏偏是你那些年陪在他身边啊如果是我如果当年是我陪他去洛城”
沈婉吟笑笑,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世间哪来后悔药。
看着眼前的沈婉吟,晚月心中不知作何滋味,那年上元灯会,在洛河边遇到陈时元,是何其幸运。
晚月此时却只能说一句“抱歉沈小姐,其他都可以,但时元恕我不能想让。”
他们好不容易才可以在一起,晚月怎么可能还会轻易放弃呢。她什么都可以不要,名分、权势、京都这一切,她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在陈潜身边。
晚月知道陈潜也是这样的想法,所以她心中坚定无比。
陈潜从来都是坚定地选择自己,而她又怎能退缩沈家又如何,这个被迫娶回的正妻又如何,陈潜不曾怕过,她荣晚月也不会怕。
听着晚月的话,沈婉吟的眼神忽然变得异常坚定,丝毫没有了刚刚氤氲的神色。
她擦擦眼泪,冷冷的看着晚月道“让你也太可笑了荣晚月,他本来就是我的,何需你让我。”
晚月道“如若你觉得名分这样重要,那便一直守着吧。”
从前种种因素,两人虽说立场不同,却从未将对方当做敌人过。只是此时此刻站在厨房这一小方天地,两人才真正有了各自想要守护想要争取的东西,互不相让。
沈婉吟道“之前我真是小看你了荣晚月。”
是啊,之前的荣晚月,什么都没做便怕了,便退缩了。
可这么多年过去,她哪里还是当年那个小丫头。
晚月正要说些什么,发现含杏已经带着周衍、周翊站在了门前,周衍、周翊两人的手都已经放在了腰间那把平时用来劈开的剑柄之上。
这毕竟是在京都,晚月怕二人做出什么事情来不好收场,也为了不给陈潜找些不必要的麻烦,便没再继续开口。
沈婉吟看着晚月坚决的样子,似乎也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了,既然两人都不想让,那就没什么话好说了吧。
两人对峙一会,沈婉吟也就撂下一句“希望她别后悔”,便离去了。
沈婉吟走后,被小莲拦在门外的含杏连忙进来,心疼的看着晚月红了一半的脸。
“这沈小姐下手太狠了些早晚叫侯爷休了她”
晚月拉住含杏的手,反而是擦擦她眼角的眼泪安慰她“比说傻话。”
含杏气愤道“你就是太善良,要我说咱们就该回苏杭去,让侯爷着急,早点休了她,也不至于在这受着窝囊气。”
晚月笑笑,含杏这气话真是小孩子心思。
自己一走了之倒是简单,又留陈潜一人面对这两年境地,孤身一人对抗外敌内寇,她怎么做得到呢
“好了傻丫头,饭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