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晚月心中胆怯,陈潜拉着晚月就朝着正殿的方向去,引得路过的满朝文武皆是侧目。
“我跟你说啊,这宫宴我也是第一次参加,听说这席面上饭菜好吃,糕点都是宫中御膳房做的,歌舞姬自然更是宫外不能比的,你且放松下来,只当在妙善坊就行。”
陈潜如今真的是又自信又猖狂,这毕竟是在宫中,谨言慎行对于这个靖北候来说简直是不存在。
宫宴在他的眼中居然都只是和妙善坊相提并论。
果然在哪里都是靠实力与拳头说话吗。
看着晚月担忧的神色,陈潜温柔道“莫怕,你就跟着我便好。”
算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晚月看着这样的陈潜,忽然想到许多年前在洛城时,阿千说过的话。
陈潜年少时在京都便是多么自信张扬一个人,他文韬武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论是作诗作画,还是舞刀弄枪,在京都皆是没有人能比他更好。
他在京都的那些年,同龄甚至是比陈潜年岁大些的公子皆是黯淡无光。
阿千也说过,若陈潜仍旧在京都,那京都世家子弟中,岂还会有沈家沈桉、秦家秦成傅、宋家宋子录的名声,恐怕整个京都流传的都是他陈时元的盛名。
如今看来真的所言非虚。
陈潜原本就是一个这样优秀、自信、张扬的贵公子。
纵使前些年过得黯淡一些,仍旧不妨碍他发光发亮。
只要他想,满天下都是他陈潜、陈时元的名字。
“怎么一直看着我。”陈潜忽然注意到晚月一直盯着自己看的目光,任由陈潜拉着手连路都不看。
晚月笑笑,“我在想,或许我遇到你,真的是捡到宝了。”
陈潜心中某个地方忽然就变得柔软,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拉着晚月的手越发的坚定。
走了一段,陈潜才侧头到晚月耳边,道“是我三生有幸,才遇到了你。捡到宝的人,是我才对。”
晚月笑笑,道“不对不对,是我捡到的你。”
起初陈潜没有反应过来,想要辩驳,随后想想又点了点头,赞同了晚月的话。
确实是晚月捡到了他,那年上元节,洛河边,一盏孔明灯,一个梳着双羊角髻的小姑娘。
捡到了满身酒气,落魄至极的陈时元。
那是他的救赎。
到了正殿,陛下和娘娘们去更衣,满朝大臣皆列座,晚月才意识到陈潜说的靠前是有多靠前。
整个大殿,坐了约莫有一百多大臣,位于东西两个方向,陈潜的位子,便在皇帝的下面,最前面的座上。
确实贵妃娘娘在陛下身后的位置,不如陈潜这里视野好。
这可真是一人之下啊。
晚月与陈潜刚刚落座,便不断地有大臣来与陈潜敬酒,平日里见不到靖北候,如今见到可不能放过这个巴结他的机会。
陈潜也一一应酬着。
只是这些大臣各个都势利眼的很,对陈潜那叫一个阿谀奉承,话说的那叫一个漂亮,但是对晚月却置之不理,像是没有看到她一般。晚月也乐得清闲,品着上好的雪松含翠,看着忙于应酬的陈潜。
“侯爷,荣姑娘,许久不见。”
这位大臣居然认识晚月晚月抬头只见一白衣公子。
江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