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时蕊也不相信自己有了身孕,她因为刺绣的事情,时常熬夜消耗自己的身子,所以月信不准也是常有的事情,此番也没多做在意。
只是自己的身子越来越不好,变得嗜睡,时常觉得乏力,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这才去偷偷看了郎中,果真是有了身孕。
肚子中的这个孩子肯定是范文的,于是时蕊又去找了范文。
在街上,范文与即将成婚的夫人柳氏同逛胭脂铺子,任谁看了都要感叹一句真是一对璧人。
时蕊找到范文,与他说自己有身孕。他本以为范文知道之后一定是像自己一眼高兴地,想要留下这个孩子,毕竟两个人是真心相爱过的,怎么可能不爱这个孩子呢
没想到范文看到时蕊,还不等她开口,便着人将她赶走,唯恐他那未过门的夫人会误会一般。
此次无望,时蕊也没有就此放下,她总觉得范文还是爱自己的,只要有了这个孩子,他们一定还能在一起。
可真当时蕊有了机会,偷偷见了范文一面,将这个好消息喜悦地分享给孩子的父亲。
没想到换来的确实范文的一把推开。
“怎得就认定是我的孩子,说不准是你和别人的呢”
范文的话犹如腊月寒冰,让时蕊的心一下便凉透了,任由时蕊怎样解释。
后来时蕊才明白,他不是不相信时蕊,只是不想要这个孩子罢了
“你一个未成婚的姑娘家,如今有了身孕,说出去是要被耻笑的,念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我给你些银子,买副堕胎药将这孩子打了去吧。”
“范高岑这也是你的孩子啊你怎能如此狠心”
时蕊的声嘶力竭,换来的却是一句,“时姑娘莫要说笑。”
最后的最后,范文厌恶了时蕊的死缠烂打,更怕她与这个孩子影响了自己的仕途,终于是撕开了自己伪善的面具。
只留给时蕊一句,给她五天时间,若是不将孩子做掉,莫怪他倒是亲自动手,若是一尸两命,也是说不准的。
时蕊彻底伤了心,但她绝对不会放弃这个孩子,这毕竟是她的骨血,没有哪个母亲能够割舍下自己的亲身骨肉。
她不敢告诉荣妈妈,当时荣妈妈知道了范文背信弃义的时候,便说要去范家将范文抓回来打一顿,但在时蕊的眼中,荣掌柜哪里是范家的对手,以防惹祸上身便也坚决组织了荣妈妈。
况且这事不能张扬,时蕊的名声还是要的。
当时荣掌柜便说了锦艺阁再不做他范家的生意。
时蕊在心中盘算,若是荣掌柜知道了自己有身孕的事情,一定会为了自己的前程,逼迫自己打掉这个孩子。
但是她不能这么做,她必须保下自己的孩子。
如果真如范文所说,给自己三日,不然亲自来打掉自己的孩子的话,那留给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于是便在一个下午,一如往常般的时蕊出了锦艺阁的门,便再也没有回去过。
她在锦艺阁这些年攒下了不少的金银细软,此番全部都带着走了。
起初她只是想躲起来,没想过要来找晚月。
只是在路上自己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一边还要躲着范家,越来越临近生产之日。
那日夜里,时蕊的肚子忽然发作,她提前找到了村庄里的一个稳婆,便在稳婆家中平安生下了自己的孩子。
只是事后那稳婆看她是个有钱的,便敲诈了她一大笔,那时她正身子虚弱,且暂住在稳婆家中,只能将自己的全部家当都给了稳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