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吟心中有太多的疑惑,自己从小生活到大的家中,竟然有这样一座院子。若不是今日来找陈暄,机缘巧合之下发现,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发现了。
这座院子与荣秋棠与荣晚月又是怎样的关系,想起院门上挂着的“海棠居”三个字,真的难以让人不将他们联想在一起。
“荣掌柜有礼,可否让我与荣姑娘单独说几句”
晚月与荣妈妈示意无碍,便带着沈婉吟进了房间。
“沈小姐请坐。”
晚月将大氅挂起来,之间沈婉吟抱着手炉站在门口不曾动作,浅笑看着晚月,示意自己的大氅还未曾取下。
沈婉吟是自己一个人跟着晚月过来的,并不曾带侍女。晚月一下便明白了沈婉吟的意思,今日怕是来示威的。
晚月上前将沈婉吟身穿的那件喜鹊报春紫狐毛大氅去下,沈婉吟才款款进屋来就坐。
“刚刚说过了,荣姑娘还是叫我陈夫人吧。”沈婉吟放下手炉,又示意晚月给自己倒茶,神情与姿态俨然一副高傲的主人样子。
然而他们现在确实是借宿在沈婉吟家,无奈晚月还是笑着上前去给陈夫人看茶。
“上次见面还是给沈小姐做嫁衣,没想到再见的时候,我的未婚夫君成了沈小姐的夫君,沈小姐也成了陈夫人。”晚月说这话手上倒茶的动作却也不停,不但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还坐在了沈婉吟的跟前,气势丝毫不输给她。
“沈小姐来找我做嫁衣,说要嫁给青梅竹马两心相悦之人,这样的感情实在是令人艳羡,所以在给沈小姐做嫁衣的时候我自当添了许多祝愿。”
晚月缓缓品了一口茶,看着沈婉吟的脸色。
“只是青梅竹马我不知晓,是否两心相悦我可是清楚的很。既不是如此,这沈小姐的嫁衣穿的可还合身,可还如愿啊”
听着晚月挑衅的话沈婉吟也不恼,甚至一丝变了味道的眼神都没有,看上去永远那样良善温柔。
该死,这张漂亮的脸蛋真是让人不能直视
晚月心里想着不知不觉喝光了整杯的茶。
“荣姑娘,茶喝完了可以再添,人留不住,那就是真的没了。”沈婉吟笑着起身给晚月添上一杯茶,“如今你再说许多都是无用,我才是八抬大轿三书六聘明媒正娶的陈夫人啊。”
沈婉吟的话一针见血,晚月拿着杯子的手都忍不住抖动了一下。
任陈潜如何喜欢自己,眼前这人才是她的妻子。
“荣姑娘莫要气恼,我今日不是来气你的。”沈婉吟将自己的暖炉拿到晚月手中,“朝中动荡不安,京都不是你看到的这样简单,阿潜如今不在侯府,姑娘也尽早离去吧。”
“此生莫再踏入京都。”
她这话晚月听的云里雾里,这话若是别人说,她都能理解为劝告,只是这话从沈婉吟口中说出来,晚月实在不是到作何解释。
“你只是我夫君年少时爱慕过的姑娘罢了,我沈婉吟尚且不会放在眼中,与你争些什么更没有意义。”
沈婉吟走到晚月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只是我夫君挂念你,你可保护好自己的小命,莫要耽搁我夫君在西境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