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潜面带微笑,看着人群中的晚月,像是从不认识她一般,径直骑马走了过去。
身后跟着的是十六人抬得大轿,风吹动轿帘,露出新娘精致的一张脸,人人都在称赞着沈家小姐绝色倾城。
只要晚月落下几行清泪。
是她啊。
原来是她啊。
他们果真是璧人一对。
原来她就是沈家的嫡小姐沈婉吟。
晚月曾有过怀疑,但是总不敢细想,沈婉吟那样漂亮,那样光彩夺目,说她倾城佳色绝不夸张,再看看自己,仿佛真是的她更配陈潜一般。
她的嫁衣是自己亲手做的,自己熬了大半个月的夜,熬的眼睛生疼,总想着做完她的嫁衣自己便来京都看陈时元。
却不想终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她头上的珠翠那样名贵,是自己这辈子都买不起的,得不到的吧。
再看看自己,相貌平平衣衫破旧,在人群中站着多么平凡的一个,哪怕是相伴数年的陈潜都认不出自己。
脸颊上还带着伤。
真是狼狈不堪啊。
车队走远了,晚月还愣在原地,直到人群散去,街上在此时白茫茫的一片。
雪又下了几层,掩埋了所有的痕迹,就仿佛那个红色的人没有来过一般。
不仅没有来过百里大街,更像是没有来过洛城,来过晚月心里一般。
荣掌柜找到晚月的时候,她还在街角的巷子中,小小的一个蹲在地上,身上的积雪厚厚的一层,像是要将晚月埋起来一样。
“晚月。”
晚月抬头,看着眼前的人忽然笑了起来。
“母亲,我怕不是在做梦吧。”
眼前的画面昏昏黄黄,迷迷糊糊,晚月逐渐看不清楚眼前的人,是母亲来了吗
“是我,晚月,我来晚了。”
荣妈妈急忙抱住晚月,扫去她身上的雪,将自己的大氅盖在晚月身上,将她包裹起来。
“母亲母亲”
晚月呢呢喃喃,也不知道自己想的是哪个从未见过面的亲生母亲,还是这个从小便照顾自己,传道授业的养母。
母亲的怀抱好温暖啊,终于晚月再没了力气,安心的躺在了荣掌柜怀中。
“快去医馆”荣妈妈连忙招呼着徐森,徐森立马抱着晚月上了马车,去了医馆的方向。
只是这样大雪的天气,又是年下,哪里会有医馆开着门。
遍寻一圈没有结果,眼见着晚月在荣掌柜的怀中逐渐发烫。
驾车的徐森正当不知所措得到时候,荣掌柜终于指了路。
“去沈府。”
天刚刚暗下来的时候,正是一片喜悦气氛沈府偏门,出现了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