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讲真的,你家公子的厨艺确实是不怎样的。”
晚月像是讲故事一般说着陈潜,陈潜听着晚月的语气是轻松地,大概是真的将自己当成府兵了吧。
这几日的压抑与难过,在晚月开口的一瞬间彻底爆发了,眼泪再也忍不住。
陈潜将头埋在臂弯中,指甲紧紧地扣住自己手控制着身体的颤抖。
“都说时元,哦不对,陈潜,原来他叫陈潜,他从没告诉过我呢。”晚月自嘲的笑笑,“所有人都说我只是个小绣娘,配不上你家公子,但是我跟你说哦,我将陈潜还是叫时元吧。”
“我遇到他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有,甚至是天冷了连件保暖的衣物都没有。”
听着晚月的话,从前的事在陈潜脑中一件件浮现,却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
“我第一次见他,他胡子都那样长了,邋里邋遢的,衣衫不整还喝着酒满身酒气,我那时还以为他是个大叔,是不是很可笑啊。只是我第一次见他,就透过他的外表,看到了他那张俊俏的脸。”
“那年上元节,我在河边放河灯,他捡了我的孔明灯来寻我,我那年许的愿望是想要遇到一个喜欢我的人。”
“没想到上天如此眷顾我,竟这样实现了我的愿望。”从前那样美好,美好的眼下这种情景晚月回想起都忍不住嘴角上扬的笑,“他总以为我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可你知道吗从第一次遇见他我便喜欢他,所以才会想方设法缠着阿千来锦艺阁做衣物,好光明正大的为他做件衣裳。”
陈潜愕住,原来原来第一次晚月给自己做的衣服,竟是有着这样的缘故。
“不是我不懂,是他不懂哦。”
“他以为我年纪小听不懂凤求凰,他以为我没心没肺无缘无故在河灯上写愿得一心人,他以为我不懂爱。”晚月低下头,一滴眼泪刚好落下,“他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在遇到他之后,我每年的愿望都变成了嫁给他。”
原来晚月那样早就爱慕自己的,从来迟钝的都不是晚月,而是自己啊。
陈潜抑制着推门进去抱住晚月的冲动,懊悔着自己的愚笨,竟然从来都以为自己对晚月的爱慕是单相思而已。
是自己愚笨。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啊。
若是从前,若是能回到从前,两人早早成亲,是不是就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啊。
“算了算了,过去就不说了。”晚月松了一口气,“你说的很对哦大哥,或许我不该执念于此了,他是陈潜,要娶的沈家的姑娘。喜欢我的那个是时元,不一样的。”
“时元可以陪我在洛城,守在那个小院,陪我喝桂花酿。可是陈潜不行,他有整个定远侯府,他有自己的家人,有大哥”
“他平时看上去那样聪明一个人,你知道他办了件怎样的的傻事吗”
“他给我写信,说他不爱慕我,爱慕的是别的姑娘。”晚月忽然笑出了声,“是不是很可笑啊大哥,他居然以为我会相信。”
陈潜此时更是心痛,头埋进臂弯中身体颤抖着不停,自己确实是太傻了。
“所以我来京都,想找他问个清楚。”
“大哥,我想明白了,我其实只是怪他不辞而别,怪他不敢亲自与我说。眼下我也想清楚了,是我不要他了,他要娶那沈家小姐便娶吧。”
晚月手忙脚乱的擦着眼泪,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保持正常的样子。
“是我不要他了,大哥你告诉他,是我不要他了。”
“叫他与沈家小姐好好生活,莫再来找我了。他不能对不起我,又对不起沈家小姐,哪怕他再来我也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