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陈述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大家心中已经有了眉目。
“召大哥回京都之后,陛下一直没有动静,直到今日早朝才将这事引出来,下午便定了罪。”陈桦此时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想,“看来是有人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啊,等我大哥回京都领了罪名了。”
“是谁会陷害我陈家至此难不成是沈易明”汪夫人恼怒,沈家与陈家素有过节,陈渊与沈易明在朝堂上也是多有不对付,汪夫人也是第一个就想到了他。
“目前还不知,只能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再为大哥翻案。”
这事情来的太突然,打的陈家一个措手不及。
陈敬多次求军粮,这就说明军粮确实是一点都没有运送到西境,陈敬显然不知道其中隐情。陛下暗中调查没有透露出一点风声,说明他早已想揪住陈家,等一件大事直接将陈家拉下马。
“明明是有人存心陷害,那为何说是陛下下定决心打压陈家”在场的人心中皆是清明,只有林姨娘此时还云里雾里。
毕竟陈渊是如今朝堂为数不多手握军权的侯爵,权势之高可以想象,陈家又满是武将,陈敬掌管边境战事,陈桦掌管京都治安。
“若说谁最容易造反,自然是我陈家,小皇帝之多疑比着先帝有过之而无不及,如今看来是真的对我陈家有所怀疑了。”陈桦的话算是将这事挑破了,陛下治罪这雷霆手段,对陈家的彻底打压,不过是为了地方陈家造反罢了。
陈敬在外、陈桦在内,若要造反里应外合其不便利
“所以此时有人陷害大哥贪墨军粮,陛下顺水推舟。”宋清与陈桦一人一句,推断着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忽然众人听的门外有动静,像是有人疾跑而来。
果不其然。
“父亲父亲”
还没进门便听的她喊了两声父亲,只等她疾步跑进门,来的女子看上去约莫三旬,深闺妇人的模样,却不似深闺妇人那样打扮的隆重,反而不及定远侯府林姨娘打扮的年轻俏丽。
只见她身着绛紫回纹襦裙,脚上却踩着一双便于活动的深色长靴。初冬的天气从外面跑来未着斗篷,连头发都是简单的一个发髻,插着一根简单的簪子。
虽然打扮简单穿着透着些混乱,细细看来也不难看出她全身上下都是好料子,就连头上随意插着的那跟簪子,也是上好的白玉雕琢的。
“暄儿,你怎么来了。”汪夫人站起身相迎,来的人正是定远侯独女,汪夫人所出的嫡女陈暄。也是陈敬的胞妹,陈潜的胞姐,陈敬的嫡亲姐姐。
“听闻大哥遇难,我想着赶忙来看看,一进府便听福叔说父亲晕倒了,可有事”陈暄焦急的拉着汪夫人的手,这才注意到躺在床上的定远侯陈渊。
家中遭此变故,此时再看到华发虚弱的父亲,陈暄终于是忍不住在陈渊的床前落下泪来。
宋清连忙说到父亲无事,只是气急攻心,休息休息便好,才叫她放心下来。
“暄姐,你家中可好,怎得赶着夜就过来了”陈暄和陈桦年岁差的不多,虽然不是一母所处,但是从小到大都是关系最亲密的。
陈暄如今早已嫁人,嫁的是当年的文状元武涵书,只可惜武涵书是个天生薄命的,陈暄嫁给他的时候他便有旧疾,成亲不过五年,他就旧疾复发药石难医撒手人寰了,留下了陈暄一个人照顾着一个独女和武家一家子人。
武涵书本是贫困出身,奈何腹有诗书颇具才华,一朝中状元平步青云,凭借着定远侯府的关系,那几年也算是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