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陈潜的曲子,晚月又缠着陈潜给自己做一幅画像。
“时元,你快画一画我,我今日穿的衣裳是新做的,这个斗篷好看极了,你快给我画下来。”晚月说着便重新披上自己的斗篷,又搬了张椅子坐在堂前,学着画像上的人摆着正经的姿势。
陈潜摇摇头,“我并不擅长画人像。”
确实,陈潜在洛城做了四年的画师,多是做些山水、花卉,鱼虫鸟兽,却从不画人。画这些事物的时候,陈潜总是能将他们的细节,鸟儿的每一根羽毛都想象的细致,落在纸上确实是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但是画人不同,哪怕这个人就站在陈潜的面前,陈潜却总是画不出这人的神韵,做出来便是一张死板的“画”。
也是因为如此,陈潜从不做人像画,做的不好,不如不做。
“你画花儿鸟儿都画的好,甚至是画那光秃秃的望溪山都能画的身临其境一般,怎得画我就说你不擅长,我看你是分享不想给我作画。”晚月耍着赖皮,根本不看陈潜的解释。
属实是让陈潜一阵头皮发麻,无奈,只能硬着头皮作画了。
晚月端坐在凳子上,“怎样时元,我这样的姿势可好”
陈潜看了一眼点点头,拿笔蘸了墨汁却迟迟不能下笔。晚月的眉眼与身形就在自己的心中,却让陈潜不知从何画起。
草草的勾勒出身形之后,陈潜开始给这幅画作润色,这期间陈潜一眼都未看过晚月,却将少女的身形跃然与纸上。
连晚月的发髻上面插着一只黄色的小花簪子,这簪子上的绒花陈潜都勾勒的一清二楚只是画到晚月的面部陈潜又停了笔,陈潜就这样直直的看着晚月。
“你这样一直看着我是何意啊到底还画不画了啊,难道是我太丑了让你实在是无从下笔吗”晚月看陈潜作画的过程中从未看过自己,想起陈潜在画花的时候也从未看过花,画山上的时候也并未看山。
或许他并不需要看着自己就能画出来吧。
想透了这一点晚月也不再傻傻的拘着正经的姿势了,将自己刚刚穿上的斗篷重新脱下来放在一边,拿了一盘菓子坐在凳子上吃了起来。
“你吃东西的样子我要画下来,让你看一辈子自己的蠢样子。”
看着晚月还黏在嘴角的残渣,陈潜忍不住发笑,还想着逗她一逗。
“不准不准不准画我吃东西的样子,要把我画的漂亮一些”果不其然晚月急了起来,放下手中的菓子就跑过来,要看陈潜是不是真的将自己吃东西的样子画上去了。
陈潜将画纸拿起来放在身后,摇摇头比着手语。“还没有做好的画你是不能看的。”
晚月试着去争抢了几次,奈何陈潜这人仗着身高与身形的优势,让晚月一点便宜都占不到,晚月不禁在心中暗自腹诽,时元这个笨蛋太不会哄女孩子开心了
看陈潜坚持不让自己看画的样子,晚月无奈只能作罢,反复嘱咐了陈潜不准画自己吃东西的样子。
开玩笑,哪个小姑娘想将自己不好看的一面留在画上呢。
等陈潜作画的时候,晚月有些无聊便在院子里面转转,玩玩这玩玩那的,阿千又再打桌子了,看着院子里堆得木材和没做完的一张桌子,晚月不仅感慨阿千给时元卖画简直是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