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宁,比起用这些话术来威胁我,我更希望你是用反击的姿态来跟我叫嚣。”
看不清楚江肆的脸,但席宁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到对方说这话时的神情。
必然是嘴角噙着一抹凉薄的笑,桀骜不驯的眉宇上挑,戾气横生的凤眸漫不经心的眯着,一副恶劣至极的模样。
席宁真心不想跟他打架。
但思及对方有上辈子的记忆,却不知道她也有的先机,她还是决定出手。
毕竟在那场告白之前,他们的关系差到极点,针锋相对的让人以为江肆灭了她全家。
手腕举的酸软,腿被牢牢按住,根本无从下手挣脱。
席宁低头猛地往前一撞,缠着纱布的额头狠狠撞击到那人的胸口。
太阳穴嗡嗡的疼。
这简直是杀敌一千,自损一万。
头晕眼花之际,席宁感觉到江肆的膝盖松懈了那么一点。
腿弯弓起,膝盖朝着江肆的膝盖就是狠狠一撞,骨头和骨头清脆的撞击声在空旷的楼梯间里分外醒目。
席宁感觉骨头都快撞错位了,顾不得疼痛,往下一蹲,从江肆的桎梏中挣扎出来,还没逃开一步,就被那人薅住后衣领一扯,重重的砸在铁门上。
“嘭”。
楼道里响起震天的声响,那些死寂的声控灯终于开始工作,全部亮了起来。
少年逆光立着。
背对着白炽灯的脸深邃俊美,锋利的轮廓线条被灯光清晰勾勒出来。
他活动了下手腕,凤眸闪着危险的光,唇角勾起薄凉的讥笑,神情说不出的阴沉。
疯批
全身上下散架一般的疼。
席宁无力的靠在铁门上,希望有哪位能听到这里的动静,来救救她。
她怕这人弄死她。
隔着铁门,意识因为疼痛而逐渐模糊,耳边隐隐约约响起几声讨论声。
“刚才楼梯间是不是有动静啊”
“好大一声,不会是有人滚楼梯了吧”
“去看看。”
楼梯间的大门被几个小护士打开,她们跺了跺脚,把声控灯唤醒。
空旷寂静的楼梯间里空无一人。
那一声巨响,就像是她们的幻听。
小护士们为了谨慎,还下了楼梯查看一番,但都没发现什么异常。
“会不会是我们听错了”
“工作强度太大了,我们都出现幻听了,真是该休息休息了。”
“说的也是,我夜班值的都长痘痘了”
小护士们交谈着出了楼梯间。
连接走廊和楼梯间的铁门旁边,还有一道沟通电梯的门,电梯旁边就是公共厕所。
男厕所隔间里。
席宁被江肆一把抱起,手无缚鸡之力的被他强行抱进了男厕所隔间。
医院人流量大,她都能清楚的感觉到隔间外面的小便池那时不时就响起的嘘嘘声。
一时间不知道该庆幸刚才没人,还是该庆幸大部分来上厕所的人不上大。
狭窄的隔间内,蹲坑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味道。
席宁被江肆抵在门板上,呼吸交缠,腿被迫夹在他的腰上,手牢牢的抱着他的脖子,生怕这个疯批一不小心就让她屁股着地。
这个姿势并不好受,特别是对于刚才被狠狠甩了撞在铁门上的席宁而言,更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额头上的纱布有些松了,伤口似乎因为刚才的“铁头功”而裂开了,殷红的血液浸透雪白的纱布,顺着额角滴落下来。
粘稠的血液划过眼尾,顺着脸颊往下流淌。
头皮炸裂开的疼。
要命。
比起这种凌迟一般的折磨,咸鱼宁宁愿选择痛快死亡。
“席宁,要我帮你止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