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办公室出来后,顾言之凑到曲萌身边,指着快递盒问,“这里面是什么呀”
“不关你事。”曲萌皱着眉,将手放下,拎着快递盒。
或许是受到母亲寄来这种物件的影响,曲萌心情不大好,对顾言之的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切,小气,不看就不看嘛。”顾言之撇撇嘴,“你刚才不是邀我去天台,有话对我说吗趁现在还有点时间,不用等放学,就现在去吧。”
“也行。”曲萌点了点头。
课间学生们嬉笑打闹,在走廊上奔跑追逐,这是常态。
曲萌在前面走,顾言之在后面双手插兜吊儿郎当跟着。
原本两人是并肩走的,结果曲萌好像有意和他保持距离,一直比他走快一步,就是不愿和他并肩一块儿。
下午三四点钟的天台微风徐徐,阳光不燥,抬头望去,一整片天空都是水蓝色的清透,几片白云恬静飘着,随风的吹动而轻移,偶有几只燕子匆匆飞过
这种天气,是适合放松闲望的,可曲萌孤零垂头往前走的背影却莫名让顾言之感到有些沉重,这片天空在他眼里顿时就不是清爽闲适的水蓝油画,而是忧郁伤感的灰蓝墨画。
天台除了他俩,无其他人,很安静。
“顾言之”曲萌停下脚步,双手搭靠在天台围栏上,眺望远方,“你能不能别再骚扰我了”
“啊”顾言之愣愣看着她。
“上课不要有意无意刁难我,下课不要有事没事来找我,不要总缠着我,不要给我起外号,不要对我做令人尴尬误会的小动作,更不要试图向我的室友打听我对你的看法,也别跟我闹什么桃边新闻很烦,真的很烦,你这样已经造成了我的困扰和尴尬。所以从现在开始,请你放过我好不好不要再打扰我,让我恢复以往的安宁平静,行吗”曲萌望着他,字字清晰,说得很认真且直白通透。
她突然这是怎么了
顾言之听完顿住,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额前的几缕碎发堪堪遮住压低的眉眼,唇线下弯,看不见他完整的面部表情,但完全能感知意识到,他在生气,周围气压很低,就连空气分子颗颗粒粒都变得异常凝重。
过了几十秒。
“呵,你这话说的”顾言之嗤笑一声,抬头望着她,“也太搞笑了吧。”
“嗯”曲萌歪着脑袋看他。
“你这话很过分,把我说得像个变态一样。”顾言之冷冷嘲讽,“这也太自作多情了,把我形容的像个舔狗,呵,曲萌,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你”
“那最好。”曲萌立即打断他的话,语调又冷又平,“你对我没兴趣最好。”
顾言之缄默。
“我希望以后你能把我当透明人,不理不睬,互不干涉。”曲萌朝他走了过来,随后擦肩而过,轻声低语说,“我想说的就是这些谢谢配合。”
不一会儿,便听见天台门被推开而后关合上的声音。
又短促又冰直。
徒留顾言之一人在原地发呆好久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就是好难受,像一块大石头重重压在胸口,沉闷地透不过气。
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以至于多年以后,依然能清晰记得这一天这一时这一刻的眼中场景视野,以及刚才曲萌站在天台望着他的表情和神态,就连她当时说过的话,也很难从脑海中删去。
“谢谢配合”顾言之冷笑了一声,自我纾解道,“那我要是偏不配合呢”
他就偏不随她的意
凭什么她能轻飘飘说出这种话来
对
因为她让他不舒服,所以她也不能好过。
一个个捉弄欺负她的点子在脑中不断冒出。
此时的曲萌自以为解决了问题说服了顾言之,殊不知却促成了一个超级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