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后来苏祁隆因病过世,郝虞也生了一场大病。从病床上下来的那一刻起,她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她成了一根刺,一根狠狠插在苏遇心上的刺,一根促使她把苏祁隆的形象、一步一步美化的神一般的刺。
大概就是在这样无限攀比的形势下,苏遇渐渐忘却了他们之间的这段关于感情的争吵,也忘却了是否有人背叛了婚姻。
她只看到郝虞的亲弟弟郝启刚掳走了他们家所有的钱,却没有看到肮脏钱财之外的灵魂是否选择了出轨。
原来过去须臾数年,藏在心底的寄托,崩塌了。
苏遇抹去眼角大颗的泪珠,心里疼的要命。
这件事情本没有尘埃落定,可作为一个女人的直觉,和成年人的判断,再加之九年前的记忆,苏遇大体可以断定了。
她总以为破产后这样一个让人耻笑的家庭,总有一份精神寄托在,只可惜
过去同样不堪。
苏遇抱着膝盖在楼梯上坐了很久,久到天边斜阳日落西山;久到公交车一站又一站路过;久到午夜钟声响起大屏幕播放着深夜电台。
苏遇长吐一口气抬头,正准备起身时,肩膀上突然多了件外套。
她木讷回头,陆子年抬脚坐在她身侧,又塞进她怀里一块热乎乎的烤地瓜。
“你没吃过帝都小巷的烤地瓜吧”陆子年帮她把烤地瓜的袋子打开,皮都剥好了。
“帝都也不是像我们眼睛看上去这么繁华的,它也有很多隐藏在角落里的小吃街。味道很好,东西不贵。”陆子年把勺子插在烤地瓜上,示意苏遇吃。
苏遇哭了一下午,两只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陆子年非但没问,还没有往她脸上打量。
她眼睛贼酸,吃了一口烤地瓜。地瓜确实很甜,甜的她整个舌头都僵掉了,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只不过这卖烤地瓜的老板,也不知道从哪儿听说的我有女朋友了,非说带着女朋友来,才给我打折。下次再去,我开车载你。”
陆子年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把苏遇逗笑了,“你还没答应跟我在一起呢,就让我假扮你女朋友你这太会占便宜了。”
陆子年变戏法似地从怀里拿出一杯奶茶递给她,终于正眼瞧过来,“你占我便宜的机会,可比我占你便宜的机会多的多。”
“要是我不答应呢”苏遇故意道。
“不答应”陆子年悠悠转头,趁苏遇出其不意抢了她的地瓜,“不答应我就全吃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答应答应答应”苏遇诚恳认错后,陆子年这才把地瓜递给她。
之后两个人都没再说什么,苏遇安安静静地吃着地瓜。直到一整个地瓜下肚,身上的冷却才渐渐退去。
她抱着奶茶取暖,微风轻起,她扭头看着陆子年。
身侧的霓虹灯打在两个人的脑后,朦胧又带着些浪漫,“陆子年,”苏遇托着下巴,“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陆子年也看过来,“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