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安吉拉并不是阿斯蒂族人,但她在和这个种族的孩子们接触之后,愿意为了她们的自由舍弃一切。
安吉拉一直将官邸中的孤儿当作自己的孩子。
她为了自己孩子们的自由。
为了整个种族的自由。
萝拉肩膀还有些不舒服,她没有开车,继续吃车上的肉干,雨水啪啪啦啦地打在车窗玻璃上,现在是凌晨,雾气深重,白茫茫的一团。
萝拉打开车载音响,上面播放着新闻报道。
“在昨天召开的第xx次国际经济会谈中,凯撒执行官表达了他对未来国际合作」
司机嘟囔着“刽子手”,伸手,想要切换广播,被萝拉拦住“等等。”
萝拉往嘴巴里又抛了一粒肉干,咽下去“我觉着这人讲话挺有意思的。”
司机没感觉到什么有意思。
现在发言的不就是新上任的凯撒么阿斯蒂族组反抗组织中的极端派骨干基本都被凯撒送入监狱中,对大部分阿斯蒂族人来说,凯撒这个名字简直就是个混蛋。
萝拉安静地听完凯撒的发言,撇撇嘴“胡说八道。”
她伸手,调到下一个电台。
司机知道萝拉在为什么不开心。
前天出任务时,萝拉救下了一个企图通过伐小木筏而穿越边境的阿斯蒂族人,对方的小木筏翻了,差点淹死在海水中。
萝拉给了他一张刚买的、崭新的毛毯。
萝拉自己都没舍得用。
但对方并没有对此表示感激,甚至在缓过神来之后愤怒地指责萝拉,指责反叛军“都是因为你们如果不是你们一直在制造事端,帝国怎么可能会加强管制”
“我们之前生活在隔离区里不好吗有个安稳的工作不好吗你们为什么非要争什么没用的东西”
“都怪你们抗争,怪你们和帝国作对,现在我们出来有什么用找不到工作,还不是被人歧视”
“你们来之前,我们偷渡得好好的,现在呢彻底出不去了”
司机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萝拉,但萝拉仍旧将对方送回阿斯蒂族人生活的区域。
她看上去似乎没有难过,只是生气地抱怨“早知道就不把我的毯子给他了,我刚买的呢。”
怎么可能不难过呢
司机想。
人怎么可能会不难过呢
做标记消除手术怎么可能会不痛呢
对朋友开枪时怎么可能会不犹豫呢
被组织抛弃时怎么可能会不失落呢
可是,难过、痛、犹豫、失落毫无用处。
她不能在毫无用处的事情上浪费。
萝拉用力咬着肉干,她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合上眼睛,决定先睡一会儿,养精蓄锐。
得想个办法吸引住凯撒的注意力在任务成功之前,不能让凯撒知道他们是来特意营救莎拉。
萝拉能想到的、最简单的调虎离山计其实并不太高明。
在沉思之后,她使用了之前凯撒给她的那张银行卡,在城市中订了一家豪华酒店的套房和晚餐。
预订手机号用了张新卡。
这个卡虽然是用萝拉名字申请的,但萝拉清晰地记得,当她第一次使用这张银行卡缴纳罚款时,凯撒的手机响了一下。
他也能收到账单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