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二日。
辽东都司张辅的奏报通过蒸汽机船只,昼夜不停行进三千里送达京师。
朵颜卫调动军队,蠢蠢欲动的消息被证实。
夏元吉提议暂停北平新都营造,以抽调民力担负运输,同时节省财政。
朱允炆不准。
夏元吉再提议发国债,经朱允炆慎重考虑之后,批准。
大明开始了第二次国债,规模达到了八百万贯,京城三百万贯,苏州、杭州、开封、北平等地分去五百万贯。
如此庞大的国债规模,说明夏元吉已经再做最坏的打算。
无数人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京军调动,罕见的催缴夏税,大国债发行,京官自减一半俸禄等,都说明情况不同寻常。
这一日,建文报登载了一条看似不起眼,却影响无数人的消息
混凝土道路,商、民只准行用两侧,中间一丈半宽道路不许用。
沉一元坐在扬州,盯着建文报,看向沉修德,沉重地说“看来,朝廷要有大动作了。”
沉修德目光中透着不安,轻声说“父亲,一个朝鲜战事,不需要如此大动静吧连混凝土道路都开始让出来部分,这是专门为驿使传递消息所用吧”
沉一元放下报纸,看向有些阴暗的天空“一个朝鲜,可当不得朝廷如此。若是我没有猜错,不是鞑靼,就是瓦剌,一定有一方在动作着什么。”
“他们想要攻打大明”
沉修德瞪大眼,有些不敢相信。
沉一元呵呵笑了笑“人作出决定,是很奇怪的过程。可能是为了利益,可能是为了一口气,也可能是被人影响。就像那常百业,如此精明的一个人,不也因为用人不当,瓦剌那里失策过还有他想要做朝鲜买卖,结果呢,呵呵,现在朝鲜哪里还有什么买卖可言。”
“不是任何人,任何时候都不会犯错。是人,都会下错棋。哪怕是再高明的棋手,也会下出昏招。咱们就看着吧,若真有人挑衅大明,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不错的机会。没了瓦剌与鞑靼,行商将会更加安全。”
沉修德见父亲颇有些高兴,不由地说“父亲,鞑靼与瓦剌已经休养生息十几年,其实力不容小觑吧。若真乱起来,朝廷会不会”
沉一元摇了摇头,目光中透着睿智的光“你在国子监学了些什么,想想吧,在国子监革制的那一天开始,大明已经凌驾于残喘的鞑靼与瓦剌之上。只有无知的人,才会小看大明的实力。鞑靼、瓦剌、兀良哈,毕竟在塞外,看不到大明日新月异,还留有洪武朝时的错觉”
夜色昏暗,星光微茫。
汉城城外,一片片黑影,如一堵墙,推向城墙方向。
城墙之上,钟声大作。
惨烈而血腥的战斗,终于在夜色之中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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