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政就这样在诡异的气氛下进行着,连永熙帝都发觉了今天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头,不过朝政好歹还是进行着,永熙帝就以为可能是任京礼的缘故,叫大家都有些心不在焉了。
永熙帝也不在乎,例行公事的让戴权喊了一声“有事早奏”恰在此时都察院左副佥都御史程薪便站了出来道“陛下之前议及的川贵都指挥使的事情,至今仍未有定论,之前宁侯言说可等到韩国公进京后再讨论不迟,如今韩国公已是位列殿上,此事,还需拿个章程才是。”
此人之前涉及到了水月庵一案,贾璟亲自把他送到了都察院左都御史高晞府上,据说被高晞一通臭骂,高晞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脾气暴躁,只是面对上官仪戴祖伟贾璟这些自己看得上的人的时候才收敛几分,其他的时候谁的面子都不给,什么脏骂什么,简直要多脏有多脏
所以跟他共事过的,几乎人人都怕他怕的要命,简直称得上是苦不堪言高晞是山东人,据说酷爱家乡名菜煎饼卷大葱,以至于口气难免有些
这可就更苦了那些官员了,每次他骂的唾沫横飞的时候,那些被骂的狗血淋头的官员,都是脸色涨红,一方面是他骂的实在太难听,另一方面也是憋气憋的,个个都恨不得当场掩面自杀
那程薪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境况,大家大概也就能想的到了,朝廷不许官员狎妓,但是毕竟规定是规定,法不外乎人情嘛
大家偷偷摸摸的下了值约着一起去找漂亮小姐姐,听个曲儿团个建,保养一下,民不举官不究的,也就算不上什么大事了,一般也没人拿这个攻讦别人,毕竟大家都是男人嘛,在这方面,大家的默契出奇的一致
但是被人翻出来可就有些丢人了,说到底还是很寒碜的,更寒碜的是,是被人从尼姑庵里揪出来的
你还是个御史
高晞当场恨不得生嚼了程薪程薪提拎着个蒜瓣脑袋,支支吾吾的再三赌咒发誓,自己绝对只是去上香的,自己已经解释过了,只是贾璟他们不肯听
这话也就听听,说出来就好笑,有大老爷们儿跑到尼姑庵去上香的吗你去求子啊
但是毕竟是个前途光明的官员,以前也没犯过什么大错,新政要富民强民,难免的就得容忍一些事情存在,再加上程薪其实也算是在新党内部位置挺高,也是自己的下属,所以一时间还真缺不得程薪
再说说到底,不过是男人那点儿事儿,高晞也就只好无奈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但是对于高晞贾璟来说是过去了,对于程薪来说却没有
受了这么大的耻辱,被人当犯人一样巡街,差点儿还折送了自己的大好前途这件事能就这么说算了就算了
文人可都是很记仇的,所以贾璟自然而然的也就成了程薪的眼中钉肉中刺,虽然贾璟位高权重隆恩厚重,但是程薪一点儿也不怕文人最拿手的就是手中笔口中舌,日复一日的穿小鞋,我就不信他贾璟是铁打的
所以程薪率先旧事重提,拿贾璟之前的事重新说了出来,永熙帝一听倒也是,所以点点头给任京礼解释了一下道“之前要调你进京之时,要找出能代替你主持西南大局的人物,诸臣工皆是有所举荐,只是宁侯贾璟一力要求等到你进京之后,再由你来推荐”
任京礼闻言看了一眼身前的贾璟,永熙帝道“宁侯以为,术业有专攻,爱卿对西南的局面更了解,也能推举出最适合的人选。”
任京礼有些惊讶的看了贾璟一眼,随后点点头出列道“西南局势其实也是乱中有序,并非朝廷所想象的那般困难,臣在进京之前其实就已经有所安排,所以朝廷不管是派谁,其实都是并无大碍的,只要去者是忠于朝廷的可信之人,西南局面自然是稳定无忧。”
程薪闻言道“臣以为不妥”任京礼面色不变,程薪继续道“臣以为韩国公此言不妥西南乃是国朝重地,我大燕门户,岂可轻易托付于人”
永熙帝道“那程爱卿的意思是”程薪躬身道“臣还是坚持以播州杨氏为主或可由中央派遣官员监督但绝不可随意插手如此方可保证西南局势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