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猜错了,这大元金印,哪怕被朱元璋知道那又如何?
天云观这里住着的可是他老爹,他亲爹!
朱雄英摇摇头,不再多想。
不过无论如何,这周家的各种罪证都足够他们死一百次!
“这些事我知道了,周家罪责明了,蒋大人,接下来….劳烦你将人移交给三法司吧,罪证也送过去。”
“尽量让他们走的体面点,用鹤顶红吧。”
朱雄英最后说了声。
蒋瓛领命,随后从怀里取出一封信。
“太孙殿下,这是陛下要带给周德兴的信。”
“由于此案是您全权负责,所以陛下让我过来问问您,信可否交给周德兴?”
说起来这封信,蒋瓛当时,还是第一次看到写信时那么愤怒的朱元璋。
听皇爷说,这是因为有人要害太上皇!
皇爷是真的震怒了!
朱雄英不在意摆摆手:“交给周德兴吧。”
“明白。”
蒋瓛再次领命。
.
….…….….….….
锦衣卫,诏狱。
周德兴和周骥,蓬头垢面的蜷缩在角落内。
周骥颤抖着问周德兴:“爹,咱们….咱们还能活么?”
周德兴高喝道:“废话!肯定能活!”
“为父已经让人去东宫了,东宫不会看着咱爷两死。”
“咱背后还有很多人脉,这些都是朱允炆需要的资源。”
“咱要是死了,这些人脉便彻底和朱允炆断了线,吕氏母子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救咱的!”
“他们人言轻微,但太子朱标可不是,而吕氏一向税枕边风是出了名的,只要说服太子,然后由太子说服老爷子,咱们就能获救了!”
周德兴顿了顿,道:“况且老爷子和咱多少年的感情,不看僧面看佛面,咱家小时候可接济过老爷子,他咋可能这么无情?”
虽然朱元璋残暴弑杀,但周德兴知道,这最近老爷子的性子柔了许多,变了许多,变的更加珍惜情感。
好像是朱雄英复活,马皇后康复的事情,让朱元璋这些年,一直随身带着的那把屠刀,给放回了仓库。
他一定,会给自己一条活路的!
周骥弱弱的道:“可是….可是还有个不安的因素,朱雄英….甚至天云观观主.…他,他们会放过我们吗?”
“这案子,是朱雄英督办的,而且爹您也说了,那朱长夜,可是….可是老爷子的亲爹,是太上皇!”
这事儿是周骥在牢狱中,才听老爹说的。
当时知道的时候,别提是多么的蒙圈了。
太上皇,那可是太上皇啊!
周家一直对付的人,竟然是太上皇,这不就是在朱元璋头顶上跳舞吗?
疯狂作死。
可,自己等人不知道啊。
早知道是太上皇,他们藏的比谁都严实。
这事也不能怨他们,也没人能想到,太上皇那把年纪能活到现在。
“爹,你,你说.…老爷子这是不是拿咱给朱雄英在练手试刀啊?”
周德兴愣了愣。
他突然觉得,老爷子,好似真能干出这种事!
这么想着,他脖颈也下意识的缩了缩,有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心头。
两人说话间,蒋瓛如鬼魅一般走来。
“周侯爷,皇爷给你带个信,您看看。”
周德兴突然来了希望,忙不迭接过朱元璋送的信件,急忙打开。
“你跟咱认识一辈子,打了一辈子仗,咱啥脾气你不是不知道。别的事,咱都能容。这些年参你纵容家奴卖私盐,私铁,虐打矿工田户,侵吞田亩的奏折十几封,咱都容了你。”
看到朱元璋这开头的话,周德兴突然心惊肉跳,双手止不住颤抖起来。
老爷子在缅怀,这不是好事!
他继续朝下看去,下面朱元璋的话,彻底让他瞪大眼睛,惊恐的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全身仿佛被抽空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神色萎靡至极!
周德兴不敢看了,全身颤抖的厉害。
周骥壮着胆子,拿着信件继续朝下看去。
“你跟咱认识一辈子,打了一辈子仗,咱啥脾气你不是不知道。别的事,咱都能容。这些年参你纵容家奴卖私盐,私铁,虐打矿工田户,侵吞田亩的奏折十几封,咱都忍了你。”
“可是,你朝咱心口捅刀子,你私藏金印,陷害咱老爹,你是想置太上皇于死地!你是知道咱眼睛揉不得沙子的,若不是咱知道观主是咱老爹,得知金印在天云观,咱可能会被冲昏头,去弄了天云观。”
“周德兴,你罪大恶极!”
“咱不想去主观臆断你为啥做这个事,但你也是有儿孙长辈的人,咱问你,若有人朝你家老爹捅刀子,你会咋办?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你是咱的老伙计,可是咱现在还没死呢,就开始找新主子了,帮着新主子去对付大明第三代主人,试图颠覆大明,你对得起咱吗?”
“于公,于私,你都不仁不义,不忠不敬。”
“换别人,咱不说这些,直接杀了满门了事。可是咱念在当年的情谊,给你一个体面。你自己了断,体面一点。咱给你周家留条种儿,做个富家翁!”
周骥看完了。
他和周德兴表情如出一辙。
“爹,爹….”
周骥开始大呼:“怎么办?老爷子什么都知道了,这下,谁还能救我们?”
“我就说,不要得罪老大,不要和他有过节,那样咱们也不会对天云观动歪心思,现在….现在都晚了,爹….这下咱们可怎么办。”
周骥全身打着寒颤,人不人,鬼不鬼的,蜷缩在角落,抱着膝盖:“我不要死,我还年轻,爹!”
“蒋大人,你去求求太上皇,他是老爷子亲爹,只有他能劝得动老爷子。”
“你去求他,咱周家以后就他一条狗,求求你,去求朱长夜,我.…我错了,我不敢了。”
周骥已经歇斯底里了。
周德兴高呼道:“混账!”
“求谁都没用!给你几个弟弟留点活路!这是老爷子最后的恩德了!”
蒋瓛冷冷站在诏狱外,前面的话,他充耳不闻,至于朱长夜是谁,他知晓得比谁都清楚,但他却不能回答。
因为皇爷不让他们知道,他们就只能假装不知。
直到最后周德兴说了这句话,蒋瓛才道:“周侯爷是个识大体的人。”
“老侯爷!”
蒋瓛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慢慢的把里面的粉末倒在桌上的酒盅里:“下官送您上路,纯的鹤顶红,您老一点罪都遭不着!”
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武人,看着青花瓷的酒盅,满眼恐惧。
苍老的头不住摇晃,浑身颤抖。
“咱,咱要见陛下,咱和他是同乡!”
周德兴惊恐道。
“侯爷,陛下还交待了下官几句话!”
蒋瓛拿着酒盅蹲下:“陛下说,你当年也是好样的,一人一马一刀在乱军中七进七出的猛将,年轻时候脑袋掉了都不吭声的爷们,别老了之后在小辈面前丢人。”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一生中那些刀光剑影的画面在脑中闪烁,却抓不住任何的定格。
周德兴颤抖的伸出手,可是怎么也抓不稳那个酒盅。
“咱….咱再多嘴问一句,你一定要答我,让咱走,走的安心。”
蒋瓛道:“如果我知道的,尽可能告诉您老。”
周德兴道:“这是陛下的意思,还是太孙殿下的意思?”
何广义想了想,道:“杀你,是陛下的意思,怎么杀,是太孙殿下的意思。”
周德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蒋瓛认真看着他:“老侯爷,您请,需要我帮忙吗?”
周(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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