耻妇人蛇蝎。跷脚佬,你和她理论千万不要扯上老朽。”
“朱先生,她说要看你显神功呢。朱先生,你到底有没有神功?能不能让我开开眼?或者你收我为徒,传授我神功,我保证替你养老送终。”跷脚佬嬉笑着拉斜眼婆到朱先生身边,朱先生急忙躲避,岂料一脚踩空,踩在茅房的排污处,身子一栽歪,歪斜进茅坑里。
“哈哈哈,朱扇子真的显神功了呢,大家快来看,快来看呀。”跷脚佬一阵呼喊,老宅里的人呼啦全围拥过来,包括蓝玉柳。一见朱先生掉进了茅坑里,蓝玉柳招呼田大癞和田二癞:“快,快捞朱先生上来。”田大癞和田二癞退让:“臭,太臭了呢。”“就是,这么臭怎么捞?”
“你们捞不捞?”蓝玉柳瞪眼,田大癞、田二癞躲闪蓝玉柳的目光,嘟嘟囔囔道:“喊别人,喊别人吧。”“别人捞,别人捞。”
“现在老宅还有几个男人?留下的不是老就是小,不是残就是病,你们两个壮小伙不捞谁捞?”蓝玉柳怒视田大癞和田二癞。田大癞和田二癞畏畏缩缩走向茅坑,刚要找棍子捞朱先生,朱先生一声吼从茅坑一跃而起,跃过围墙,跃进太平塘,不但吓得田大癞和田二癞步他的后尘跌进了茅坑里,还吓得朱胖子压倒跷脚佬又压倒斜眼婆再压倒其他人。众人你推我挤,一个个全滚进茅坑,直接填朱獾家的茅坑为平地。
“脑西搭牢,我们家的茅坑不需要你们清理。”朱獾火起,一个唿哨呼唤八只细犬和八只猪獾到茅坑边。
八只细犬和八只猪獾面对茅坑一阵狂吠,茅坑里的众人不顾一切往外爬,爬起却不回家,全往后门跑,跑向太平塘。
“动者乐流水,静者乐止水。利物不如流,鉴形不如止。凄清早霜降,淅沥微风起。中面红叶开,四隅绿萍委。广狭八九丈,湾环有涯涘。浅深三四尺,洞彻无表里。净分鹤翘足,澄见鱼掉尾。迎眸洗眼尘,隔胸荡心滓。定将禅不别,明与诚相似。清能律贪夫,淡可交君子。岂唯空狎玩,亦取相伦拟。欲识静者心,心源只如此。”太平塘上传来朱先生的吟诵声,他在天平塘里游得真欢。
众人“扑通”“扑通”全跳进太平塘,闹得太平塘里的鱼儿全往岸上蹦,朱獾、鲁欢和蛋儿各拿一只大竹篓捉鱼。
等众人反应过来,跳上岸想捉鱼,朱獾、鲁欢和蛋儿各背满满一竹篓鱼儿回了老宅。
“仙子,见者也份,见者有份呢。”黄花菜跑过来拉住朱獾,她是现在居住在老宅里面唯一没有滚入茅坑的人。当然朱獾、鲁欢、蛋儿和蛋儿他娘还有柳如玉肯定也没有,刘叔和鲁伯也没有。但蓝玉柳被挤入了茅坑,她想跑,可当时候即使她长了翅膀也跑不掉,朱先生的那一声大吼实在来得太突然太猛烈,那一跃更是好比电石火花,闪得她蓝玉柳从未有过的迷糊,不由自主被挤入了茅坑里。
好在蓝玉柳没有被挤在最底下,最底下的是田大癞和田二癞以及随后赶到的田小癞和田癞子夫妇,他们本想帮田大癞和田二癞一起打捞朱先生,站在茅坑的最边缘,自然被挤压在茅坑的最底层。
朱獾佩服蓝玉柳能第一时间跳出茅坑,能帮助田家五口爬出茅坑,然后跑出老宅跳进太平塘游泳。待蓝玉柳进入自己的视线,朱獾才大声回应黄花菜:“鱼宴,鱼大席,你去喊朱胖子过来就是。”
“好嘞,鱼宴鱼大席!”黄花菜跑去喊朱胖子。
鲁欢跑到蓝玉柳面前十分关切地问:“柳姐,没事,没事吧?”
蓝玉柳笑靥如花,一甩瀑布似的秀发回答鲁欢:“怎么会没事呢?正月十六入茅坑进太平塘,捡了金元宝又捉大鲤鱼,好事大事啊!”
“哇塞,茅坑里有金元宝和大鲤鱼呀?早知道我也去掉一掉了呢。”鲁欢一会拍手一会抚脑门,一会高兴之极一会失落透顶。
蓝玉柳还是笑靥如花,说:“你现在过去掉还来得及呀,说不定捡到的是金条和乌鲤鱼呢。”
“没有了呢,獾獾家的茅坑现在比黄花菜吃过的饭碗还要干净,婶子心疼的要命,说开春马上要种马铃薯,这肥料咋办?那可是存了一个冬天的有机肥,就这样被你们给揩了油去,唉。”鲁欢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朱獾站在旁边看得好笑听得更好笑,咳了咳嗓子过去拍了拍鲁欢的脊背说道:“放心,肥水不流外人田,柳姐虽然不住了主屋,可上茅房还是每次回来,昨天晚上过来拉了两次。照这样的速度,茅坑的金元宝和大鲤鱼很快会回来。”
“真的吗?柳姐,你不是晚上怕上茅房吗?獾獾,你不会是看错了吧?”鲁欢无邪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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