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桶转身要走,蓝玉柳喊住她:“能坐下聊聊吗?”
“聊天八只脚,逃去追勿着。我们能聊吗?有什么可以聊的吗?”朱獾脸色难看。
蓝玉柳脸上还是那一抹微笑,柔声细语道:“你不是很想知道我是谁吗?从哪里来?来这里做什么?”
“蓝玉柳,我不管你从哪里来?但我警告你,你如果敢打老宅的主意,我让你有来无回!”朱獾的一双大圆眼恶狠狠瞪向蓝玉柳。
蓝玉柳脸上的笑容收起,一字一句说道:“我还就是冲老宅而来,我要的东西一定会得到手,你休想阻拦。”
“好,那就等着瞧!”朱獾咬牙切齿。
“好好好,大家都应该好好的呢,这就要过年,打什么嘴仗啊?”朱先生反应过来做和事佬。
蓝玉柳重新面堆笑容,温柔的口吻对朱先生说:“老先生鹤发童年,老当益壮,小女子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幸会幸会,老朽幸会蓝小姐,如沐春风。”朱先生抱拳作揖。
朱獾看不得蓝玉柳的妩媚、朱先生的谄媚,踢倒水桶大步走出老宅。
经过暴雨的冲刷,积雪差不多融化,只有背阴面还残剩一些,斑斑驳驳比田癞子的癞子头还难看。朱獾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山间小道上,心情差到极致,她想不到蓝玉柳会如此干脆、直接地向她挑战,而朱先生居然如此没有骨气。
哼,男人都是一样的货,只要见到漂亮的女人,骨头全麻酥酥成为舔狗。
唉,早知道带犬儿们一起出来疯一疯,我有多久没有到山上跑一跑了呀?
朱獾不知不觉来到一个山洞前,站在洞口犹豫良久,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这个山洞是自己的出生之地,自从自己被带回老宅后,朱獾会时常想起,但不敢再来,更不敢进来。
按理当时候朱獾那么小不可能记住这个山洞,但她就是记得,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出生在这个山洞,一群猪獾陪她玩耍。
“终于来啦?随便坐吧,石头就是凳子。”
一个声音传来,吓得朱獾倒退了好几步,稳稳心神往里面张望,见洞的深处燃烧着一堆篝火,一个男人背对着她坐在火堆边,火光照射他的影子到嶙峋的洞壁上。
朱獾没想到会在山洞里见到他,他居然隐藏在她出生的山洞里。
缘分?上天的安排?我不是在为找不到他而烦忧吗?现在他不是就在我的面前?我怎么不大胆地过去呢?
朱獾鼓起勇气向山洞的深处走去,一种亲切而又从未有过的情愫随着脚步漫过全身,等走到他的身后,眼眶湿润一片,鼻子一酸,“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样可不像是仙子了哦,连你的猪獾们都会笑话你呢。”
“我的猪獾们?它们怎么在这里?”
朱獾顾不得擦眼泪,俯身搂住跑到她脚下的猪獾。
“犬儿们在家里睡觉没关系,猪獾们可不能一直闷在家里。”
“你带它们来的这儿?院子里俗人们和俚人们都在包粽子,不怕他们发现?”
朱獾走到火堆边坐下和他说话,他语气柔和,充满父爱。
对,充满父爱,朱獾一进来就确定他是自己的父亲,亲生父亲。
父女俩坐在火堆边谈话,朱獾凝视父亲那张菱角分明的脸,尤其是脸上那一道突出的疤痕,感到从未有过的安全。
“你知道我是你的爹?”
“嗯,本来不确定。”
“现在怎么确定了呢?”
“因为猪獾们跟了你呀。”
“她告诉你的?”
“告诉什么?”
“我在这山洞里?”
“谁也没有告诉过我。”
“那你怎么过来了呀?”
“我也不知道怎么过来了呢?”
“我不是被猪獾们咬死了吗?”
“猪獾们保护我,怎么可能咬死你?”
“那你怎么不寻找我?难不成不想我?”
“想是有点想,但不会去寻找。”
“为什么?”
“你躲起来肯定有原因,我寻找有用吗?”
“你怎么就确定我是躲了起来?”
“现在知道你是躲起来了,以前以为你和朱虎一样不要了我们。”
“孩子,爹也是万不得已。”
“万不得已?有那么严重?”
“如果爹不死,你就得死。”
“可能吗?谁要置我于死地?”
“符咒,唾沫,骂声,扫地出门。”
“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
“以后我们慢慢说,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了特别难的事情?”
“也没有,只是心里烦。”
“你懂得烦了是好事,说明你已经长大。”(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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