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姩内心里如万箭穿心,看着老父亲被用刑,自己却无能为力,属实不孝。
周芸贤厉声道:“老贼,说!是谁指使的你。”
沈胤祥将眼睛闭起,不屑多说一字。
眼看着父亲的衣物被鲜血湿透,沈江姩突然屏住呼吸,顷刻间,做出了决定,献出自己。
她用衣袖擦拭了下眼泪,缓缓回身望向那桌案后一直冷眼旁观的男人,宋煜。
宋煜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干净的手指端起茶水,品茶好雅兴。
沈江姩明白他若想帮她,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奈何他不想帮助她,他喜欢看她痛苦万分,也喜欢她俯首称臣下作的求他。
他只是静静的端详她。就像看戏子演戏,演这人世间骨肉分离的戏码。
如他所说,人的悲喜并不相通,她越凄惨,他越痛快。
终于,在父亲忍痛的闷哼声里,在周芸贤一声声老贼的逼供中。
沈江姩败的彻底,她轻轻眨了下双眼,两串泪珠滚落,落在地上像支离破碎的花瓣。
她缓缓将手攥紧,罢了,有什么比救家人性命紧要的呢。这仅剩的一身尊严,留着它做什么。
-缺个暖床婢不是玩笑,伺候舒服了,孤考虑帮你父亲一把。考虑好了随时过来。-
“我考虑好了。”
宋煜轻敲在桌面的手指停下,身体微微一紧,却没有立刻回答她。
我考虑好了,我会做你的暖床婢,把你伺候舒服,求求你,帮我父亲一把。
求你了。
求...你了...
沈江姩泪眼凝着宋煜,眼中的祈求不言而喻,不知道他的话是否还算数,或是耍她,可除了相信他,她别无他法。
沈江姩说那句话的时候没有面对着谁,更像是自言自语,周芸贤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周芸贤只道她在胡言乱语。
宋煜明白其中深意。
沈父心中猛地一窒,隐隐难安。
周芸贤催力厉声恫吓,“老...”
“可以了。”宋煜在周芸贤和沈胤祥僵持不下的时候,在周芸贤的‘贼’字为出口前,出声道:“孤王还有事要做,周大人今天就审到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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