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撒泼在石面上腥味弥漫,刀光剑影在风中绽放,消散的哀鸣在风中逝去,堆积如山的尸体狰狞恐怖,气息足矣让人窒息,残破的广场喊杀声震天。
端坐龙舟之上的少年将军呆立当场,手中鲜美的蟹肉不香了,甜美的虾肉也不香了,一股洪流在肠胃里翻腾,难以抗拒一泻千里,书中的行侠仗义快意恩仇不见,唯有战争的残酷於血腥。
小夕来此的目的只为热闹,久居深宫的他不免向往江湖,待到了真正的战场方知一切绝非儿戏。
“没事,吐了就好了。”
韵茹的安慰未起半点效果,小夕越想制止越发难以控制,好一会才缓过劲来,眼里仿佛消失了以往的神采,黯淡无光。
“老婆,我们回家吧”
“嗯,你喊我什么”
敖韵茹震惊不已,自定亲以来多了许多雅号,不是母大虫就是母老虎,比这更难听的都有,而今小夕转了性子,第一次有了正式的称谓,是否预示着小魔怪终于肯承认了。
生为皇族女眷,爱情永远是奢侈,婚姻永远是牺牲,堂堂一位千娇百媚的公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只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待嫁之年嫁於黄口小儿,心不甘,情不愿,然而为了龙族血脉传承唯有牺牲,更可气的是小魔怪不识好歹,娇滴滴身娇肉贵的公主成了悍妇,女大男小活成了个童养媳。
她在小魔怪嘴里成了母大虫,大虫就大虫,性子倔强的韵茹还当定了母老虎,二人谁看谁都不顺眼,矛盾激化越发激烈,然而,随着二人不断深入了解,两者的关系生出些许变化。
绝非儿女之情更像是姐弟,小夕自小流落在外历经磨难,身上少了嚣张跋扈多了纯正善良,乃是龙族中的异类,她自小生活在龙宫,看惯了尔虞我诈争宠邀功深感厌恶,反倒是待在他身边的时间变的越来越长,心中难免生出异样的情愫。
“母大虫”
敖韵茹脑门子扭出一团黑线,小魔怪终究是小魔怪,江山易改禀性难移,气得俏脸阴沉了下来,好心待你却当做驴肝肺。
“要回你回,闹着出来的是你,回去的也是你,男子汉大豆腐,遇到多大点事就只知道逃。”
“谁逃了,只是,只是一点都不好玩。”
小夕也生气了,自家母大虫在外人面前给足面子,可在家里绝对悍妇一枚,最听不得男子汉大豆腐,不就虚长几岁,至于一副盛气凌人的摸样,待长大了定要一振夫纲。
“玩,只知道玩,是谁牛皮吹上天临了当逃兵,大吹法螺,收了河道宫那才算真本事。”
“你,好,我就收给你看”
少年将军气得跃下龙舟,韵茹狠狠一跺脚翘嘴撅了老高,本来好好的怎会惹下如此事端,怪只怪这小魔怪母大虫长、母大虫短,堂堂龙族正牌公主岂能如此待之。
“小公主,要不要跟上去。”
“我看谁敢跟,都给我原地待着”
小公主正在气头上,待过得片刻气消了大半,生怕小夕闹出个好歹来,号令麾下赶紧跟过去,还是放心不下跳下龙舟寻去,真是刀子嘴豆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