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个女儿啊!又懒又馋,真是天煞命!”
沈冬素深吸一口气,二话不说放下粥碗,改喝米汤水。
蒋氏还在那里责骂,到底没动手打她。否则,沈冬素肯定会忍不住。
沈仲阳回来的时候,天色已黑透。
蒋氏将那碗粥给了沈仲阳一半,一半拿去喂沈父,自己喝了一碗米汤水,又去守着沈父。
她一走,沈仲阳就将粥加点米汤,倒给沈冬素一半:“姐,咱们一起吃。”
沈冬素再一次觉得,若非有沈林钟那个兄长,和仲阳这个弟弟,单看蒋氏,她真的离这一家人远远的。
姐弟两在厨房大口喝完粥,接着小声商量晚上的计划。
安神药很好煎,蒋氏闻到味道来问的时候,沈仲阳只说是找到之前藏的草药茶,特地煮来给娘败败虚火。
蒋氏近来长了满嘴燎泡,也不多问,连喝了两碗。
然后不到半个时辰,蒋氏就在铺了草的席子上沉沉睡去。
那是沈冬素和她的‘床’,沈仲阳的床更离谱,就睡在厨房的灶炉前。
“我说什么你做什么,别多问,别害怕,你若吓的逃走了,姐一个人没法救爹。”
沈仲阳头一次这么被人信任,跟所有孩子一样,被大人郑重叮嘱的事,会当成天大的事一样对待。
当即拍着干瘦的胸膛道:“姐你放心!我听你的话,也绝不会吓跑。”
然后在橘黄的烛光下,看清沈父腿的时候,他小脸雪白,而沈冬素给他的任务还是,按紧那条腿。
虽然沈父昏迷不醒,万一手术中途痛醒了乱动怎么办?
沈仲阳眼睛挪都没地方挪,眼睁睁看着平时连只鸡都不敢杀的大姐,跟哭包一样的大姐,拿着那把小匕首。
割开了父亲膝盖上的皮肉,清理黑色的瘀血,将碎骨和烂肉一点点挑干净。
若不是全部砸碎了,凭这把小刀,根本无法分离大骨头。
也幸好没有砸到大腿,否则她也不可能动静这么小地截肢。
待那只紫黑坏死的小腿,被她面无表情地分离,沈仲阳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冲到屋外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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