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蟜有点纳闷。
作为新郑最大的娱乐会所,夜晚的紫兰轩再怎么说,也不至于只有这一点人啊。
难道是天黑的不够么。
一身丽服的白鸾,此时很不适应和成蟜待在一起。
陪他一起光明正大的逛紫兰轩,真有点儿为难她了。
她一身清冷的气质,与紫兰轩这样的风月场所格格不入。
再者,哪怕再怎么落魄,落魄到成了成蟜暗地里的奴隶,但心中还有属于自己的傲气,不屑与这里的女子为伍。
“长安君”
成蟜听到耳熟的声音,下意识看了过去。
“子房你不是被张相国禁足在家中吗”
穿着青衫,风度翩翩,也难掩憔悴的张良,闻言不禁苦笑。
“偷跑出来的,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让兄长立刻知道。可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鹦歌姑娘已经离开出了城。往常这个时候,她应该还在才对,唉”
张良很无奈,自己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溜出来,时间很紧迫,若是晚回府中,必将被祖父发现,下次就别想再有机会出来。
也就是这七八天,他老老实实读书,之偶尔从府中扔出些和韩非往来的书信,让祖父放松了对他的警惕。
若不是刚刚从祖父那里,无意中听到几句话,从中发现了关键消息,他也不会冒险出来,来紫兰轩递消息,而不是等到明天在府中扔出书信。
实在是容不得片刻迟缓。
不过现在还不错,老天似乎都在帮他。
他也懒在问成蟜怎么这么快又回来,大概率可能是来和紫女幽会的。
看这样子,成蟜在秦国的进展很顺利,面对吕不韦的压迫,还有兴致来新郑。
成蟜好奇道“什么事”
整个韩国,难道还有什么能危及到流沙的吗
不客气的说,只要他有意,韩非过两天就能当上韩王。
张良看了一眼成蟜身边颇为冷艳的美人,也顾不得保密什么的。关键是要韩非知道。
“成蟜公子,时间紧急。子房长话短说。如今新郑波谲云诡的情况,和一個人有关。被您抓到的女侯爵,疑似已经回到韩国,恐将对兄长不利。长安君也需要防备着,以防女侯爵的报复。”
说到这里,张良也不由佩服成蟜心真大,难道不知道他关在咸阳的女侯爵已经越狱了吗
还有心思带着美人出游,也不怕在新郑出事。
张良庆幸自己偷跑出来,万一成蟜在新郑被女侯爵杀了,那韩国可就要面对秦国的巨大压力了。
现在自己提前递出了消息,依照成蟜的实力,在女侯爵反应过来前逃走没问题。
正有些兴致缺缺的白鸾,没想到这小子火急火燎的过来就是说这个。
不由噗嗤一笑“胡扯,对韩非不利干什么,他还没资格。还有,让成蟜防什么,难不成防”
成蟜轻咳一声,现在还不是让张良韩非他们知道,血衣侯他妈已经成了他的人。
但他也没想着一直隐瞒,只需要等到韩非来秦国坐坐就可以了。
省得大舅哥和小舅子在韩国浪起来。
白鸾撇了一下嘴,克制住戏弄眼前的少年的想法。
张良感到莫名其妙,成蟜身边的这个女人真不行,太无礼了。
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成蟜找女人也不找个好点儿的,眼光越来越差。
“长安君,希望赶紧让兄长知道,现在翡翠虎的依仗也许不是来自姬无夜,而是女侯爵。成蟜公子最好也不要继续逗留在新郑。”
张良严肃的说道,他是真怕,韩非只防着姬无夜血衣侯,而漏掉女侯爵。
能让他祖父直接选择退让的人,可不是易于之辈。
成蟜淡笑道“我会告知紫女的。”
张良舒了一口气,不再那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