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讲完这话,十定门的诸位弟子全都面红耳赤的低下了头,一个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耍青楼喝花酒虽非罪大恶极,但向为武林人士所不齿,何况十定门还有门规约束,刘顺自己说完这些,虽也感到十分羞愧,但心中却也无比轻松,暗想毒杀葛天鸣的嫌疑,总算洗刷掉了大半。
虞可娉道“刘师兄所言不难证断,只需要官差去一问便知,想来诸位师兄也不会扯这无用之慌。只是如此一来,有功夫换杯的,就只剩三人了。”众人都是一愣。
虞可娉道“除了葛掌门兄弟外,还有叶丁叶师兄,他当时也在家中。”
叶丁直吓得腿脚酸软,大叫道“胡说你胡说怎会是我怎会是我我连这毒听都未听过,我平日怕葛师兄怕的要命,哪里敢去害他不是我不是我”站在他边上的宾客突然闻到一股臊臭,原来他已吓得失禁,屎尿齐流于地。
虞可娉道“不是你还会是谁难道葛掌门会害自己亲儿难道葛大爷会害自己亲侄适才推出害人之法,如今咱们再说回害人之心。常言道虎毒不食子,葛掌门和葛大爷会有什么不解的仇怨,去害自己的骨肉至亲”
葛威听到这话,两眼直要冒出火来,腾地一声站起,怒视葛姜叫道“大哥,你说,你说,是不是你”
葛姜被他瞧得心中发毛,道“什么你胡言乱语说的什么混账话”
葛威怒道“大哥,待会衙门来人,细细一查便会知晓实情。兄弟求你和我讲个实话你是不是仍在惦念天吉之死心中一直在怨恨我与天鸣”
葛姜听他提起自己早殇的儿子,神色突然一变,道“老二啊老二,嘿嘿,事到如今,你何必再跟我惺惺作态”
葛威道“大哥何出此言”
葛姜叹了口气,道“当年天吉因何而死,直到今天我还历历在目。那年他与天鸣随你前去城外打猎,被黑熊所袭,回家时已不成人形。你告诉我说,那黑熊过于凶猛,你虽全力施救,却仍不能救天吉一命,当时我见你和天鸣也都伤痕累累,尽管心有怀疑,也不过是疑你偏心,总是救自己孩儿多些,只怪那日自己没随你们一起前往。为此我自责多年,你可知道这些年来我的苦楚么。”葛威默然不答。
葛姜又道“我自怨自艾这许多年,也没什么。可是半年前,黄家搬来临安,要和天鸣说亲,那日你和天鸣在房内的商谈,你可还记得”葛威茫然地摇了摇头。
葛姜说道“那日我本去城西置办家物,岂料途至一半发觉忘带银钱,便又折回家中去取,却无意中听见了你父子的对话你们说起黄家的亲事,后又讲到门规,咱们十定门的规矩,掌门传子不传女,传亲不传徒,传长不传幼。天鸣娶了亲,便可立为本门的少主,可这少主之位,本该是我们天吉的。”
他说到这里,两行清泪从眼中流出,续又说道“你们说起天吉,我当时止不住悲痛,便想进去和你们一起痛哭。岂料天鸣嘿嘿一笑,说若非当年置吉哥于死地,焉能有他少主之位。我听到这话,犹如兜头一盆冷水浇下后又听你说起当年之事,原来那次是你故意设局,引那黑熊来袭天吉,为的就是将来天鸣能做这少主老二啊老二,我和你一母同胞,相依为命多年,你却这样待我,你可有半分良心没有”
葛威听他当众说出自己的丑事,心中即慌又急,欲待狡辩又觉不妥,只得踌躇不语。
葛姜道“我既知实情,如何肯放你们得过当年我有个把弟叫做段辉,不知你还否记得,他如今在崖山虎鲨帮做了一名堂主,我便托他给我弄来了这剧毒。我谋划了半年,就是要在天鸣大婚之日,让你父子出丑,也让你尝尝这丧子之痛不错,那六枚品茗杯还在我的房中,我原拟待会将它们换回,却不知程道这孩子也在那杯中下了毒药。嘿嘿,看来天鸣本性太坏,已不知得罪了多少人。虞姑娘,你才思敏捷,的是名门之后,老朽败在你手上,却也不冤。只是你后来处处针锋相对,却不知为何,难不成你也知道我家中这些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