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车夫冷笑道“你们不开眼了敢在明州地界撒野”从座低抽出一柄短刀,跳下车来,和那五个喽啰兵放对。这吴车倌打小在端木家长大,虽不是东钱派正式弟子,但也自幼习练功夫,那些喽啰兵如何是他对手也不过几个照面,俱都被他砍翻在地。
陆广本想派人将马车围住,自己再和大伙向东去追邵旭,哪知车夫身怀武功,须臾便将喽啰兵砍倒,心中倒也是一奇,向那使长鞭的贺英说道“贺兄弟,你去把他拿下了。”
贺英执鞭来到车夫面前,未战之前,先起手作揖,道了一声得罪,吴车倌平素虽习练武功,但极少与人交手,至多和本派弟子喂招切磋,适才连伤几人,心中得意至极,见贺英礼数周到,想他必是怕了自己,当下也不回话,一刀便向贺英剁去。
贺英向旁一闪,伸手去抓吴车倌的右臂,吴车倌忙缩臂躲闪,多少有些慢了,被贺英两指扫中,直是痛入骨髓,才知此人是个劲敌。当下沉稳心神,将胸中所学一股脑使将出来。
二人斗了十来个回合,吴车倌又是一刀直上直下的劈来,贺英不再闪避,举起鞭柄一抗,那鞭柄是纯钢所制,吴车倌这一刀用力过猛,斩在鞭柄之上,便觉好似劈在了岩石上一般,叮的一声,短刀早已飞出两三丈远,在粗树上一撞,掉落在地。
吴车倌震得右臂发麻,低头一看,虎口已有鲜血流出。贺英将长鞭向地上一放,道“你没了家伙,我也不来占你便宜,咱们赤手再来打过。”
吴车倌此时才知,自己这三脚猫功夫委实不堪,和对方实是差的远了,自己输了还不怎么打紧,要是累的端木家大娘子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是糟糕至极,适才真该催马逃离此地才是,但此时懊悔已是无用,只得握紧双拳,准备再和贺英交战。
两人刚要接手,忽听远处传来马蹄声响,众人扭头一看,只见山脚尽头又来了两匹大马,一匹上头坐了一个妙龄女子,另一匹则拉着一辆大车,正是此前娄之英、邵旭惊走向东的那驾马车。
吴车倌远远见那女子到了,突然如释重负,仿佛又神气了起来,高声叫道“二小姐,这一伙歹人想要逞强,为难咱家大奶奶”
那女子听到了吴车倌呼救,却也并不慌张,慢慢催马来到众人面前,陆广、厉知秋等人这才看清,原来此女不过二十来岁,身穿一套淡蓝长衫,一张圆脸生的眉清目秀,一头秀发乌黑亮丽,鼻小唇红,宛然一副江南小女子的模样,只有眼角眉梢带着一股英气,和寻常女孩颇为不同。
那女子环顾众人,张口问道“请问哪一位是陆广”
陆广微一错愕,随即挺身抱拳道“老儿便是。未敢请教姑娘雅号”
那女子在马上略略欠身,道“我叫端木晴,东钱派端木仲乃是家父。今日我陪嫂子扫墓祭拜先兄,回程时恰遇惊马,我催马追过去将牲口制服,查看车里的安危,才知里面坐着的是我表弟邵旭。听表弟说,阁下自称和我姨丈邵落归是至交,那缘何不肯到鄙府前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