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叹为观止“威武”
胖墩严肃地叮嘱“所以你不能生病,不能死哦。”
“我尽量,”乌鸦眨眨眼,故意放轻声音,自言自语似的,“可是真奇怪,好好的,我怎么会生病呢”
胖墩立刻手舞足蹈,连比划再解说,乌鸦从孩子颠三倒四的描述中提炼出了大概场景他头一天就不对劲,半夜开始吐,吃什么吐什么,今天一站起来,忽然就仰面厥了过去,头晕可能就是碰瓷大地时候磕的。
前半段有点像食物中毒,后半段就有点诡异了,听说过摔寸劲儿一下摔死的,没听说过什么姿势能把脑子一键格式化。
胖墩“主人也不知道你怎么了,让你先在医院住着观察几天。”
乌鸦“”
他看了看歪脖子水龙头,又看了看斑驳矮小的墙,缓缓抽了口气,鼻子里涌进了一股新鲜的下水道味。
“这里是医院”
不是集中营
胖墩“对呀”
乌鸦忍着目眩,靠墙缓了半天,等攒够力气,他就抬脚往小屋门口走去。
“好家伙,”他站在门口环顾周遭,心想,“还不如集中营。”
原来“天黑”不是因为夜晚,这里就是一个不见天日的地下空间,难怪到处都是下水道味。
小屋门没锁,大概是因为没必要。这里被监狱似的大高墙包围着,门口只有一条窄道,大约二三十米长,两头都锁着。小屋墙上有几排油漆刷的鬼画符,疑似文字他一个也不认识。
好消息,除了智障,他可能还是文盲。
目光越不过高墙,乌鸦不知道墙外有什么,凝神就听见车声、音乐声和叫骂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絮絮的,和地下城的灯光一样晦暗模糊。
什么病人会被囚禁起来精神病
小胖墩跟过来拽了拽他“乌鸦,你不要乱走了,还是快回去躺着吧。嬷嬷去找主人了,马上就回来。”
乌鸦凝视着眼前的高墙,轻声问“主人是什么人”
“主人是查尔斯先生,查尔斯先生是伟大的哈波克拉特斯人”
乌鸦“”
哈哈什么
哈利波特斯拉
“那嬷嬷呢嬷嬷又是什么人”
“人”胖墩疑惑地一歪头,“嬷嬷不是人,是浆果。”
乌鸦一脑门问号这又是哪门子黑话
胖墩看了看他,老气横秋地点点头“看来你真是头胀才话多的,不是不傻了,那我就放心了。”
乌鸦“”
谢谢你哦。
“你是不是总看到嬷嬷和主人在一起,就以为她也是人呀”靠谱的小朋友就掰开揉碎地给大傻子讲,“不是的哦,其实嬷嬷跟我们一样,都是浆果,但是她比较厉害,她是种母,管着我们,我们都是她生的”
乌鸦“你是说,她是你妈妈”
“什么呀,不是马,她是嬷嬷,嬷嬷。”
乌鸦微微一挑眉。
在他们说的语言里,肯定有“妈”这个词,不然他不会在想表达“母亲”的时候脱口而出。但小孩好像不明白“生了我的女性”就是“妈妈”。
“你刚才说,你们都是嬷嬷生的”乌鸦想了想,又问,“你们都有谁你还有兄弟姐妹啊”
胖墩眨巴着无辜的小眼睛“熊笛什么煤”
鸡同鸭讲。
乌鸦叹了口气跟幼崽说话确实折寿,难怪辅导小学生作业致癌。
没用的大人总是唉声叹气,小朋友却一点也不嫌弃他,耐心地解释“不是你们,是我们,我们当然是我和你啊,乌鸦大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