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端庄、贤良淑德,嫁入皇家,应当不算亏待她们。”
话音落,内侍省都都知覃涪立刻命人将桌上画卷一一展开,柳柒极目看过去,将画中女子与落款的闺名喜好等全都瞧了一遍。
须臾,他微笑道“漠北侯之女自幼习武,脾性刚烈、身手不凡。王爷每日都需练武,如今有了伴儿,应当是欢喜的。”
昭元帝的眉心跳了跳,旋即指向另外一副画“这位呢”
柳柒道“杜侍郎的千金才貌双全温柔可人,若是嫁给王爷,定能与王爷琴瑟和鸣。只是据臣所了解,杜姑娘似乎先天不足,每隔两月便需吃药调补,也不知她能否适应淮南的天气。”
杜姑娘的身体为其次,最主要的是她母亲的姨母的婆母与师家已故的老太太是表亲关系,两家如今虽不怎么来往了,但是这层关系却轻易抹不掉。
昭元帝摇摇头,叹息道“朕原本相中了陆尚书的孙女,那丫头机敏聪慧,又生得俊俏,与珩儿也熟识,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青梅竹马。只可惜那丫头已经有了心上人,上月刚定了亲事。”
说罢又看向第三幅画,问道,“这姑娘如何”
柳柒凝目瞧了瞧,说道“武威侯的掌上明珠,温柔贤淑、饱读诗书,还有一手好丹青,其精湛技艺与云大人不相上下,若她为王妃,定能辅佐王爷治理好淮南两路。”
武威侯身份显赫,手中握有十万兵权,如果赵律白能娶到他的女儿,无异于锦上添花。
皇家的亲事从来都由不得自己挑选,无论妻妾,必然是利益大于情意。
以赵律白如今的处境,的确需要一门好亲事来稳固身份。
昭元帝笑道“砚书的眼光甚是毒辣。”
柳柒道“陛下折煞臣了。”
他在御书房内吃了两杯香茗方才离去,眼下已是正午,太阳毒辣焦热,烤得人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回到府上时,柳逢立刻呈了一封信给他,柳柒拆开一观,信上所述,赵律白等人已经顺利进入庆州城,与八万驻军会和。
信上还说,他们在入城之前遇到了一队回元探子的骚扰,云时卿率人前去阻截,虽把敌方探子杀之殆尽,但他也因此受了伤。
回元蛮子阴险狡诈,在武器上涂了剧毒,好在那伤口不深,及时吸掉毒血后,险险保住了云时卿的一条命。
信上止寥寥几笔便将前因后果给带过去了,然个中之艰辛,恐怕只有当局者方能体会。
柳柒冷不防回想起今日凌晨做的那个梦,云时卿被一箭射穿心脏,瞪大双目躺在他的脚下
他将信笺折好塞回柳逢手里,平静地道“王爷没事就好。”
柳逢见他眉宇深锁,却是什么也没说,只默默跟在他身后回到寝室。
腹中的胎儿日渐增大,开始与蛊虫分食、甚至是争夺柳柒身体的养分,以至于柳柒对阳气的需求也在不断增加,白日里嗜睡困乏之症愈来愈严重。
奈何远水止不了近渴,他只能服药延缓蛊发。
柳柒打开拔步床一侧的暗屉,取出一枚药丸吞服下肚。
却在放回药瓶时意外发现抽屉里侧藏有两张皮影,赫然是云时卿为他表演狐缘的妖媚男狐以及不谙世事的小道士。
皮影下还有一只毛绒绒的白狐制品,此物乃春蒐回城后,云时卿强势塞给他的。
除这之外,抽屉底部还压着一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