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搏命,或忍气吞声,或举家迁走。”
官府若是和他国贼匪勾结起来谋害百姓,等同于叛国。
雅州虽然山高水远,可是区区一个州官尚不至于有如此大的胆子鱼肉百姓。
柳柒沉思半晌,忽然将话锋一转“你告诉皇城司的诸位兄弟,右相云时卿已经来到成都了,让他们近几日谨慎行事。”
“云相也来了”柳逢甚是诧异,“陛下不是让公子独理岁贡之事吗,为何还会让云相插手而且陛下深知您与云相不和,怎会让你们共同行事”
“他是私自出京,并非授陛下旨意而来,应是想阻止我彻查岁贡之事。”柳柒饮下几口淡茶,转而剪掉一截哔啵作响的烛芯,“目前尚不知他带有多少暗卫,若是正面交锋,皇城司的禁卫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
听他提及了云时卿,柳逢静默片刻适才开口“若岁贡之事顺利,属下就前往执天教为公子求取解药。”
那日柳柒和云时卿在云生结海楼因蛊毒而纠缠在了一起,事后是柳逢找到他并将他接回至府上。
柳逢自幼便跟在他身旁,是他的心腹,此事没能瞒过柳逢的眼睛,柳柒便将来龙去脉简略告之,柳逢此番随他来到蜀地,也是为助他求得解药。
少顷,柳柒温声说道“今日才初五,赶在月中蛊毒发作之前拿到解药即可,眼下还有其他要紧事要办。”
雅州边境之事官府定然知晓,柳柒想到了沉捷之子沉允聪,于是第二日便给沉允聪下了一封拜帖,邀他前往玄鹤楼一叙。
沉允聪喜孜孜应邀来到玄鹤楼的雅间内,见柳柒早已命人备好了佳肴美酒,遂歉然一笑“司老板是客,当由我来做东,哪有让客人破费之理。”
柳柒微微一笑“劳公子费心奔波、叨扰友人,本以为能顺利做成蜀锦生意,哪成想家兄也来到了成都,搅和了这笔买卖。今日邀公子前来,便是为此事向公子赔罪。”
说罢起身替他斟一杯稠酒,双手呈与他,“若公子肯吃这杯酒,司某就当公子不计较此事了。”
沉允聪不由分说地接过酒一饮而尽“我从未怪罪于你,不必向我道歉。”
柳柒笑意渐散,一边往他杯中续满酒一边叹息“此番生意做不成,我回扬州之后多半要入赘了。”
沉允聪一顿,问道“为何”
柳柒垂眸不语。
沉允聪面露忧色,一把握住他的手,再次发问“为何要入赘你不是尚未婚配吗”
柳柒默默地抽出手,不露声色地说道“此乃家丑,不足为外人道也。”
沉允聪神色暗淡“我与司老板一见如故,这两日相处下来也甚是愉悦,虽相逢恨晚,却情如知己。可在司老板的心中,我竟只是一个酒肉之交的外人。”
柳柒真诚地说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沉允聪不依不饶“那你且说说为何要入赘莫非想效仿李太白,入赘贵胄之后谋取功名可本朝科考早已不受此等规矩所限,即使是商籍子弟也能参加科考入朝为仕,你这等气度风姿,何至于去做赘婿”
短暂的沉默后,柳柒为自己添了一盅热茶,以茶代酒敬了他一杯“我与昨日那位秦老板虽是继兄继弟,可我们之间的关系却并不和睦。家兄做生意的手段远比我高明,父亲偏爱他,便将掌家大权交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