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中,出自多言数穷,不如守中,抱一则出自圣人抱一为天下式。”
季彤神色镇定,点点头,坦诚地说“我还是一点没听明白,不过不影响,你继续。”
兰亭险些被这份坦荡逗笑了,她摇了摇头,自嘲道“怨我,我老是习惯从头开始说,就怕不能说明白。
“其实多言数穷,不如守中,说白了就是多说多错,不如保持沉默。抱一这个,光我听过的也有很多解,有说是身心合一的,也有说,这个一就是道的”
此时已经到了集思广益的时候,王坚也思索着道“从原话看,这两个概念的联系好像不大。”
兰亭也点了点头,说“对,所以,如果从字面意义上解释,守中抱一,更像是把握住事情的本质,身心合一。一在道德经里是反复被提到过的概念”
她说到此处,心中一动,隐隐有些感觉,又不太确信,试探着往荆白和白恒一的方向看了一眼“一会儿等白哥他们聊完了,看他们怎么说。”
她没有忘记,早上荆白说,“太虚立洞”是白恒一给季彤纠正过来的,他肯定对月老的话意有所了解,起码不是一无所知。
从她这里看去,不远处的两个青年身高相近,俱是高挑挺拔,正面对面说着什么。只是兰亭瞧着荆白面色发冷他虽然素来面冷,但对白恒一起码时候是很放松的。但这时候,兰亭在几步之外,只看那半张侧脸,都能瞧出他神色紧绷。
虽不知他们在说什么,可看着不像是能插话的。
横竖现在离天黑还早得很。她冲季彤摇了摇头,正欲示意她不要去打扰两人,白恒一转过头来,朝这边扬声道“怎么不说了”
原来他们一直听着。
兰亭索性向他挥了挥手致意“白哥,你有什么想法么”
白恒一摇了摇头,没急着说话,拿着木匣的荆白先走了过来。
他走来时正好迎着阳光,金色的光线将他原本俊秀清隽的轮廓镀上一层灿烂的色彩,几乎像一道令人目眩的风景线。可等他真正走近,众人才注意到他脸上没有任何波动。
这种表情出现在他身上很奇怪,不像平时一样冷,或者看人的时候有种锐利的、叫人不敢逼视的气质,是一种异样的平静,好像忽然失去了任何情绪又或者,以某种惊人的意志力,将它们完完全全隐藏了起来。
连兰亭这样敏锐的人,都感觉不到他的任何情绪波动,只暗暗觉得心惊。
荆白用极度平静的目光在众人脸上看过一圈,最后停了片刻,拿出木匣中的两个纸人,对着众人道“我有一个想法,用它应该能很直观地展示出来,但我情况特殊,不方便演示。谁信我”
他向来有什么想法都是自己先试了再说,甚少让别人来试验的。这显然有风险,但此刻,众人脸上俱都流露出坚定之色。
兰亭先说了一句“我”,季彤便抢道“用我们的”
她看了皱眉的兰亭一眼,还有神色迷惘的方菲,笑道“好啦,别跟我抢。昨晚要不是路哥和白哥,我现在身上都四根叉了。”
他们俩是罗意抱着木匣,此时竟也没有一丝犹豫,直接将两个纸人拿出来,示意要递到荆白手中。
能走到这里,哪还有人不信他
荆白摇了摇头,说“你们自己来。”
季彤痛快地点头“路哥,你说。”
荆白拿自己的纸人示意了一下,指着两个纸人牵手的地方,道“你从这里,把两个纸人对折起来。”
季彤有些惊讶,但还是照做了。
他们这群人方才就试着折腾过纸人了,只是没有敢这样做的,因为剪纸的纸质极硬,两个纸人又只有手连着。
木匣中纸人的状况和现实对应,众人担心一用劲,若是不慎将连着的部分掰断了,现实中也会受伤。因此他们目前只用了不同的办法缠红线,直接这么用力掰,还真没人试过。